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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1 / 2)

米酒喝起来味道很甜,像是单纯的饮料,配上爽口的当季蔬菜,若是不熟悉的人常常会不经意间就喝下许多,等到后劲上来的时候,断片的可能性比喝高度酒还大。

不过中居和这群城市小孩可不同,她从小就时常偷饮爷爷酿的米酒,那时候喝得脸颊红扑扑在榻榻米上打滚,现在便是一边和北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和另外还清醒的同事一起把下属送上回酒店的计程车。

折腾了好半天,想着再叫辆车自己也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把手提包忘在北的家里了,中居只好长叹了一口气,按了按眉心,这会儿才晚上八点多的光景,但是日落后乡间小路也就只剩了那几乎没什么作用的昏黄路灯,把这条路照得朦朦胧胧的,要不是这段时间常常走,她也很难摸到北家的门。

“前辈,我来拿一下我的……”踢掉脚上的皮鞋,她快步经过露台走到里面,刚弯下腰去拿椅子上的手提包,话说了一半便收回了。

北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倚着拉门闭着眼睛在小憩,原本就不算高大的身材,在角落蜷着缩成一团。

中居蹑手蹑脚往回退了两步,回头瞥见桌上的碗筷只收拾了一半,而原本还有三分之一的米酒瓶,现在是空的,于是她又转过身去看北,他倒是喝酒一点都不上脸,虽然耳朵通红的。

刚刚一起吃饭时,北给大家添酒的动作很是自然,中居起初还有精力留意,之后也不经意多喝了两杯,更别提其他几个了,但是北自己好像就只是拿着杯子而已,完全没看到他喝了多少。

结果现在反而是自己一个人喝倒在屋子里,中居见他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头还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差一些就碰到他的鼻尖了,但还是毫无反应,她立马捂住嘴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这个人酒量原来这么差啊。

别人有没有资格这么评价不好说,但是中居幸子大学在社团里就是远近驰名的酒精免疫体,当年网球社和篮球社起矛盾的还是她带着一群前辈把对面五大三粗的大个子们喝趴下的。

而北信介的酒量从来都是个谜,有人说他怎么都喝不醉,有人说他一杯倒,宫兄弟婚礼上的被害人阿兰和大耳酒醒后表示北劝酒的方式太过自然而然,以至于他们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手里的酒杯一直都没有空过。

摇了摇头,中居卷起袖子去捧桌上堆在一起的盘子,毕竟今晚一桌菜都是北下厨做的,既然自己都看到了这一片狼藉了,那还是动手打扫干净再走吧。

她手脚麻利,那边泡着碗,这边拧了抹布就来擦桌子,还没到真正升温的时候,夜晚乡间的凉风吹进屋里,打湿了的手背上感受到了凉意,她又轻叹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就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给北披上。

醉酒的人体温高,受不得冷风。

她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了后颈,北便迷迷糊糊间半睁开眼睛,只隐约瞥见了女人的轮廓,她半蹲着,手撑在膝盖上缓缓起身。

过了一阵听到厨房水池里有水声,这才让北的酒醒了一半,他抓着肩上披的外套站起来。

“北前辈你醒了?”中居还是没忍住,带着刚刚的笑意开口道。

“我来吧。”大约是酒劲上来了,北的眉头微微皱着。

“没事,就最后两个盘子了,”中居换了水龙头,擦干盘子放回架子上,接着用手拍了拍装米酒的瓶子,“前辈一定是喝得太急了,后劲这么大的酒,头一定会痛。”

北扶着椅子又坐下了,“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一起回去了。”

“我忘记拿包了,”她抿着嘴强笑了一下,“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回来的,如果有冒犯到前辈,没关系我会保密的。”说着话的时候顺便倒了杯水递过来。

“谢谢,”北轻声道谢,“你不用太在意,只是时间太迟的话,这里很难再叫到车了。”

一听这话,中居愣了一下,她完全忘记考虑这一层了,潜意识把这里当成是在都市里,即便深夜凌晨也能顺利拦到车。

“隔壁的藤井老夫人是一个人住的,我去问问她能不能借一个房间。”总是周到的北信介甚至没有主动让她留宿在自家。

“那太麻烦了,前辈这里有空房间吗,或者我就在这儿的榻榻米上凑合一晚上也无所谓。”中居反而直接开了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是最好了。”他说完便先进了里屋。

面无表情的北虽然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不过喝了酒的人没有那么会隐藏,中居总觉得他看着像有心事,等待的时间里她站在厨房里又四处看了看,才注意到北前辈和奶奶的那张合照前摆着一杯米酒。

她一瞬间就敏锐地感知到了这里的内情,今晚他拿出来分享的米酒,是在分享他的记忆,尽管不知道他经历的一切,中居却完全地甚至说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出她感同身受这样的话。

只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爷爷。

“幸子,稻田的颜色很好看吧?你知道吗,人都是由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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