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这三十八人尽皆有了好马,并且分为了前后两队,有铁甲的十五骑与张扬在前,没有铁甲的二十三人在后。
刚才战马已经冲锋过一阵,若是再全速冲过去,怕是冲到鲜卑跟前、便没了马力。因此,为了恢复马力,让战马有充足的体力再次冲锋,于是,张杨便率领三十七骑缓缓地向着鲜卑骑兵靠近!
由于张扬等人在数量上、与鲜卑骑兵相差太过悬殊,若想继续用弓箭保持距离射击,倒也不是不行,可一旦被围上,定然会被射成刺猬。
况且,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若是继续采用骚扰战术,怕是会将战事拖到天黑。一旦到了夜晚,己方由于夜盲症、两眼一抹黑,而鲜卑骑兵却没有夜盲之症,借着微弱的光亮便能看清,如此,张扬等人还不得任人宰割!
因此,张杨决定不再拖延下去,想必鲜卑骑兵也是已经知道,自己这些汉人弓箭的厉害、且身上有着铁甲防护,大概率不会再想去拼对射,而是以数量上的优势,快速将这三十八骑灭杀!
而此时鲜卑骑兵首领的打算,也正如张杨意料的一般,待发现这数十汉人,居然不知死活地向着自己的大军、缓缓靠近时,鲜卑头领顿时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这些愚蠢的汉人,居然妄图以区区数十骑,硬撼吾等四百余鲜卑勇士,即便是那幽州公孙瓒、率其麾下三十八名白马义从在此,亦不敢如此猖狂!更何况是、区区数十名低贱的汉人百姓!
起初,见五十名精锐斥候、被轻松射杀,仅有回来报信的四骑、得以幸免,咱还以为碰上了何等的厉害角色,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些未经战阵的痴傻之辈罢了!
若是其凭借弓箭之利、外加铁甲防护,慢慢与吾等周旋,吾等一时还真对其无可奈何!不曾想,这些低贱的汉人百姓,居然舍弃自身长处,妄图以寡敌众、冲击吾等数百大军,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随即对着自己身旁的一员鲜卑将领道:
“拓跋隽听令!汝亲率某的五十亲卫骑兵、以及二百鲜卑勇士,去将这数十名不知死活的汉人百姓杀死!
切记,这些汉人非但弓箭厉害、而且身穿铁甲,吾等若是与其对射,这些汉人定然会立即转身逃走,以弓箭之利还击吾等!
届时,吾部族儿郎必然会死伤更多!为了避免此等情况发生,汝便放弃骑射,他们不自量力、想要硬碰硬,那便如他们所愿,全速冲至其身前,将其尽数碾杀!”
拓跋隽当即猛地大喝道:
“父亲放心!孩儿必不会让父亲失望!”
说罢,便雷厉风行地开始调集兵马,准备去迎击、即将到来的敌人!
鲜卑首领见状,满意地抚了抚长须,露出一脸的欣慰之色。在心中暗赞: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果然是最类己啊!
……
此时,张杨距离鲜卑大军仅有不到二里地,看着身旁有些紧张的伙伴,张杨挥手让众人停下,调转马头面向众伙伴笑着道:
“如何!可是怕了?”
众伙伴连忙嘴硬地道:
“不、不怕,某只是初次与如此多鲜卑狗交战,有些兴奋罢了!”
“对!某亦不怕,之所以有些发抖,乃是兴奋所致!”
“对!某方才射杀鲜卑狗时,手可未曾有一丝抖动过!”
……
见到众伙伴犹自在嘴硬,张杨不禁莞尔,之前张杨随父亲张武出坞堡杀鲜卑狗时,这些伙伴皆是在坞堡内防守,如此阵仗还是他们初次经历,害怕是有一点,不过大多还是紧张。
于是张杨便对众人道:
“汝等不必紧张!稍后冲锋之时,某冲在最前面,张成、张琦、程远、陈青落后半个马身、护某侧翼,其余人尽皆紧跟吾等身后,只管随某向前冲杀、切莫掉队!
待慢慢适应后,再伺机将被吾等冲乱的鲜卑狗,捅下马去便可!”
众伙伴闻言顿时些犹豫,似乎是觉得让张杨去冒险有些不妥,张杨见此,顿时脸色一冷,呵斥道:
“战场之上,任何人皆要服从某之命令!汝等可是要抗命不成?”
众伙伴立即抱拳应诺,只是看张杨的眼神,不禁变得更加崇敬。
此时程远见气氛有些沉闷,便打岔道:
“少坞主,那李家坞堡李芸名声在外,吾等幼时没少遭其殴打,少坞主当真要娶其做妻子?”
众伙伴闻言,纷纷忘记了紧张,竖起耳朵静静等待张杨回答,张杨知道,程远这是以此方式、来缓解众伙伴的紧张,赞赏地看了一眼程远,稍加思索,才对众少年道:
“当然!悔婚之事、某张杨是做不出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便是如此!某张杨作为人子,岂能让父亲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既然父亲做下了,某这个儿子便要背下后果!
更何况,某张杨何人,岂会降服不了一个女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