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颗烟,坐在车上,发现自己刚才吃的太快,掉了点沫,正有一队蚂蚁排着长队,浩浩荡荡而来。
蹲下身子,仔细看着蚂蚁搬食,小时候经常看,看下雨前蚂蚁搬家,故意用水将蚂蚁困住,看蚂蚁团团转……
一只非常强壮的黑个头大蚂蚁嚣张的举起一小块,飞快的返回……
“峰哥!”,一声招呼叫醒了朱雪峰,朱雪峰连忙扔掉手中的烟,都特么烧完了,浪费。
“上午有人约,就早来点,您找我?”
朱雪峰起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刚才的大蚂蚁,悄无声息的已经被钱串子踩死了。
“前不久不是让你收玉吗,你说好几户大门里往外卖,是吧。”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们好像没货了,要不就是不舍得卖的宝贝了。”
朱雪峰推着车走了几步,来到巷子口,钱串子紧紧跟上。
朱雪峰压低嗓门,轻声的问道。
“你说他们是不是要溜?”
钱串子大吃一惊,看着朱雪峰,半天才低声说。
“您这是猜出来的吧,他们正在变卖家产,还托人问过收不收家俱,我估摸着应该是。”
这些人应该是不缺钱吧,朱雪峰隐隐约约的记得,改制的、合营的,可是给了他们不少钱的。
钱串子看看四周,低头小声说。
“哪都啥时候的事了,听说啊,为了…,好多人都又捐回去了,再说,这真要走人,钱再多也用不着不是。”
也是,这时候,货币在外面不流通,再多也不了。
“这不,托人出手院子呢,可没人要,快急死了。”
“为什么没人要,不让买卖吗?”
“那倒没有,现在房屋买卖很少,因为房子都是国家的,所以没有买卖,可还是有特殊的,伱看好多房子都没回收的,这部分人的房子是私产,是可以买卖的。”
朱雪峰明白,这些人都是团结的对象,所以都保留了私有财产,包括房子,这部分是可以买卖的,只不过卖了住哪?除非外迁的,所以很少有买卖。
这钱串子懂的还不少,是不是就干过这个拼过缝,朱雪峰看看钱串子,这岁数也太小了,不像,能干这个的光八面玲珑还不够,得有人脉。
见朱雪峰面露疑问,钱串子是个机灵人,哪里还不明白,连忙解释一句。
“我听我爷爷说的,他经历多,知道多。”
“买房人有啥要求吗,什么限制,比如说,只能买一套,或一间。”
“这倒没有,你爱买多少都行,这个没有规定,谁都能买。”
那就行,先屯个院子玩玩,这下是不是就老有所依了。
“你刚才说没人要又是什么情况?”
“他们不要这个啊,只要这个。”
朱雪峰恍然大悟,他们要黄鱼,不要钱,可手里有黄鱼的都和他们差不多身份,估计想法差不多,谁会买院子,不卖就不错了,难怪黑市黄鱼涨得厉害,应该都是让他们收了。
按住心中狂喜,故作平静的问。
“都有什么房子,我倒想看看,家里翻修没地方去了。”
钱串子一脸古怪的看了看朱雪峰,他可不认为朱雪峰有黄鱼,朱雪峰说过,自己就是工人,朱雪峰家里的长辈应该也是工人。这时候高级工收入还是很不错的,有点钱也不稀奇,
过钱串子手的钱大概有两千多了,对一般家庭来说是不少了,可两千多也就易中海这个层次的工人不到两年的收入,真要说多也不算多。
也不想得罪朱雪峰,后面还指望朱雪峰手里漏点呢。
“行,办完事,我带您去看看,就在这一片,也不远。”
钱串子在上班,朱雪峰在百无聊赖的看着一件件委托的商品,的确都很精典,不是老物件就是进口货,看来困难日子面前也是人人平等,为了填饱肚子,忍痛割爱。
朱雪峰对这些东西没有收藏癖好,也就看看,习惯性的看看玉器,走到个残缺的玉印前,停了下来,这块明显有些不一样,还缺了一小块。
到底那不一样也说不出来,看看价钱,乖乖一百二,什么玩意这么贵,看看钱串子。
钱串子在等人,也一直观察着朱雪峰,见朱雪峰抬头看他,赶紧过来。
“您说这个啊,一老爷子拿来的,非要标这个价,我们也就由他了,反正卖不出去没我们什么事,说是什么玺印,是有点像,我们师傅考究了好久,确认不是。”
“印的落款人和称谓就无可查询,这就要真是,也没名气,查了不少古籍,也没个记载,但的确是块古物,有点可能是元,可惜缺了一块,就更不值钱了,觉得五六十倒是可以试试,毕竟是个挺老的物件。”
朱雪峰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买下,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平静一下心情,仔细感受了一下迫切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