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已经上班去了,这段时间又换了个工作,说是挺忙的,中午也不回来。
棒梗见秦淮茹走了,也带着小当出去玩了,这暑假没人管,不用上学,院子里的小学生都不搭理他,棒梗就天天往外跑。
贾张氏吃力的搬出糊火柴盒的家伙事,坐了下来,不糊不行啊,没儿子撑腰,有些压不住儿媳妇,这秦淮茹也算是个狠人了,几个月没给药钱了。
说是现在活命要紧,根本没钱买药,说黑市的粮食都快涨疯了,这点钱根本不够买粮,贾张氏也只好做个样子,糊点火柴盒,证明自己也在努力。
可一双三角眼却一个劲的往前院瞟,前院的朱雪梅又来找何雨水了,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没发现少了鱼,挺好。
贾张氏崴着脚回了屋,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收拾好鱼,待会得让媳妇带自己去医院看看,这脚都肿了,一沾地就疼。
家里也没什么油,简单的在锅里煎了几下,鱼粘了锅,翻了几次都碎了,破破烂烂的没什么看相。
不管了,贾张氏本来就不会做鱼,想了想,该加水煮了吧,只要熟了,肯定也香,这玩意有营养,自己怀东旭时,老贾就给自己做过,说是好下奶。
“奶奶,鱼都碎了。”小当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在一旁看着,倒是吓了贾张氏一跳。
“没事,碎了不耽误吃,你哥呢?”
“他在砸矿渣,说一会儿到饭点就回来,我砸不动,哥就说我是个累赘,我就先回来了。”
小当撅着小嘴很不开心,哥哥都不陪自己玩,别的孩子也不理自己,只能回来了。
贾张氏又煮了几个红薯,这东西真是吃腻了,吃多了老是放屁,还反酸水,平时家里再难都是吃二盒面的馒头,这几个月的窝窝头和红薯真是吃够了,贾张氏见了就反酸。
鱼已经煮了好一会了,怕不熟,多煮了一会,再放了点盐就行了,满满一盆的鱼汤,自己的手艺还不错,一点腥味也没有。
又切了点咸菜,谁说自己不会做饭,这不也像这么回事,贾张氏想想又觉得有点心酸。老贾哎,你的小翠都被逼着天天做饭啦,你个老鬼也不上来看看。
…
“贾家好像在做鱼,她们家有钱去买鱼了?秦淮茹不是才上班不久吗,应该还没开支吧?”
“张老婆子掏钱去买鱼?我怎么就不信呢,都没见她出去。”
“别猜了,我看啊,八成是偷了小朱家水缸的鱼,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嘘,别瞎说,伱又没看见。”
“这还用看啊,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只是不知道这老虔婆会不会做,以前可没见她下厨的。”
几个洗衣服的大婶、小媳妇离贾家太近,哪怕关着门,也闻到了鱼味,小声的议论着,可关着门的贾张氏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
“该死的,就见不得我们家有一点好,一群贱货。”
贾张氏被说得心里有些发慌,想起身去骂,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脚也不利索。
“要不是老娘脚不利索,不方便出门,非骂死你们这些个骚货…。”
扒着窗户眼,看着洗衣服的几人慢慢散去,应该是回家做饭了,没人再议论了,才静心不少,也是,又没人看见,怕个啥,谁家还不能吃个鱼了,一忽儿又理直气壮起来。
…
“奶奶,这鱼不好吃,就是白水加盐的味。”
棒梗吃了几口就扔下筷子,又想吃肉了,可被老娘教训了几次,自己老爹还在劳改,家里没人挣钱,买不起肉,棒梗对朱雪峰是又恨又怕,又不敢惹,他能一脚踹断长凳,棒梗可是听说过的。
“乖孙啊,这好不好吃它都是鱼,吃到肚子都一样,乖孙来再吃点鱼。”
贾张氏含着一块鱼,用筷子指了指汤盆。
“这鲫鱼呀,小刺儿特别多,小心点儿,别卡了。”
棒梗和小当看看桌上,除了鱼就是咸菜了,这段时间的中饭都是这样,天天吃咸菜,今天有个鱼汤算是不错了,再难吃也是鱼,再说肚子也真是饿的慌,只好再次在汤里面打捞。
难吃算不上,就是不好吃,鱼肉只有咸味,一会儿工夫鱼基本吃完了,就剩下鱼头和一点汤,棒梗和小当灌了个水饱,早早的就下了桌子。
看着剩下的鱼汤。虽然味道就不咋样,可这是鱼汤啊,大补,催奶才有得吃,贾张氏咬咬牙,端着盆一口气喝完,碎鱼块、鱼渣也不放过。
刚大口喝完,突然放下盆,抠着嗓子眼,使劲儿的干呕。
秦淮茹下班回来,有点晚了,今天从区里来了一些材料,入库才结束,没见到婆婆,推开门,见婆婆正在炕上躺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这又是怎么了,头疼病真犯了?
“妈,你这是怎么啦?”
贾张氏已经折腾了一下午了,嗓子里是又红又肿,牙又漏了风,说点话真是费劲,只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