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的保全之法?”贾赦抬头看看梨香院的方向,喃喃的说道。
父亲决定自己和妹妹的婚事。母亲反对没用。那时自己很幸福,也觉得母亲反对的没有立场,现在看,母亲看到的事情的结果,而父亲也是。只是他们的处事方针不同罢了。
那时,他很开心的做了新郎,做了父亲,然后
那三年,荣府里真忙啊!忙得忘记了宁府贾敬,忘记了外面的世界。猛的有一天,贾敬出家入道,一心求仙。
贾赦最近和母亲学的最好的,就是之前母亲一下强调的时间点。贾敬当初修道的时间点一定是特别的,不过那时他也还年轻,而那三年,荣府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也想不起来了,想来,父亲是故意的,故意的不让他知道。
贾敬修道后不久,代化就一病不起,死后爵位由皇家给了贾珍。那时贾珍其实也还小。十几岁的样子。那时,贾赦也想不起自己那时在干嘛了。
父亲搬去了梨香院!贾赦望着梨香院的方向,门对东府啊!中间只有一条小巷。而那边离得最近的,除了自己,就是宁府。
在宁府尘埃落定后,他的妻子死了,父亲也去世了。什么也没交待。他的心也跟着死了!所以一切就被父亲隐藏在时间里。
“赦叔。”贾珍也来看老太太,不过看到贾赦呆呆的站在西院的门口,跟中邪一样,忙拉住了他。
贾赦回头看看贾珍,有些事,现在欧萌萌不说,他都快忘记了。他这半年,把贾珍死死的拖着,都快忘记,他曾经有一刻是想弄死他的,那会留着他,是想等着贾蓉学好了回来再做,但现在,又有点不舍了。
贾珍的确能干,管着族学,现在他身上那些颓废的气息都少了许多。他的眼睛里闪过几许挣扎。
“赦叔!”贾珍被他看得毛毛的,忙扶着他,“要叫大夫吗?”
“不用,回去吧,老太太睡了。”贾赦靠着贾珍慢慢的往荣禧堂走。贾珍也忙扶住了他,这些日子老太太差点没了,宁、荣两府的人也都跟着一块折腾了一回。连族学的孩子们,都跟着一块担忧起来,老太太可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长辈了。弄得每天贾珍也会趁着午后,过来瞅上一眼。好像这样,也能安心一般。
现在看贾赦这样,也顾不上老太太了,扶着贾赦赶紧的回了荣禧堂大书房,扶他坐下,又去倒了点温茶,急急的给他。
贾赦喝了茶,脸色好了一点,看看贾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啦?”贾珍被贾赦看得毛毛的。
“你父亲怎么样了?”贾赦想想,慢慢的开口。
“还不那样!”贾珍顺口说道,但看贾赦马上笑着,“十五时,侄儿去看过他老人家,说了些学里的事,也说了,老太太撞了头。父亲倒是很关切老太太,说让侄儿好好孝顺老太太。至于说族学,他说,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不过死读书这点很好,说不用教别的,让侄儿就这般教即可,至少少了许多的淘气。”
“所以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关切家里。回头你再去,说老太太好了。”贾赦捂着茶碗,慢慢的说道。
“是。”贾珍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不过不知道该往哪儿问。
“哦,你媳妇怎么样?你要不要再生个娃?不为你自己想也为你媳妇想想。老太太还说你媳妇人还不错,一样出门小门户,看着比大太太不是强多了。回头,蓉儿回来了,也得支起门户,蓉哥媳妇是宗妇,老太太把她关起来教……”贾赦随口说着,以掩饰刚刚的不妥,但说到秦可卿,他又顿住了。
“赦叔。”贾珍也有点别扭,有些事,虽说没发生,也觉得尴尬。
贾赦看看门外,他刚不舒服,贾珍扶他进来,下人们其实都在边上的,好随时听令,不过看老爷缓过来了,他们立刻站门外去了,都知道书房重地,不可靠近的。
“过了这么久,你也知道,有些人,死不得、动不得。已经这样了,就得像老太太一样,把她护着、捧着。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是儿子不太成器,寻不到好的,于是不挑家世,只挑人品。老太太对她的人品,心智极为赞赏。这些日子,倒真的很是依靠与她了。”贾赦低头想想,轻轻的说道。
贾珍比起贾赦来,其实更聪明。有些事只是障了,现在贾赦等于明说了,他怎么会不明白。
“知道了。”贾珍轻轻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了?什么也别做,知道吗,别做杀人灭口的事,做多错多。你要做的,就是死赖。现在皇家对贾家评价尚可,而北静王把赖大,赖二买了回去,只怕就存着心。他们也知道,凭着这俩的说的,根本没法治我们的罪。于是在等!等我们自己乱,我们怕个屁,由他们去,赖大赖二为什么老太太让我们放,还放一家子,把该给的工钱,赏赐都兑给他们?就是等着他们反水。只要他们反水,他们就离死期不远了。其它人更是如此。”贾赦都怒了,就恨贾珍这样,一句知道了,回头事情越来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