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回到自己的屋子,闻着屋里的气味,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过成这个样子,更没想到有一天会卖掉屋子。
她是五保户,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和咱现在的养老院不一样,保吃保穿都是基本生活需求,街道定期把东西发给她就行了,没有人专门给她送饭、做衣服。
保医是看病不花钱,可也需要人送医院,在旁边细心照顾。
最后就是保葬,那一辈的人都是很迷信的,最少也要有个摔盆的,只有这样在另一个世界才能有个吃饭的家伙,不会受罪。
所谓的养老,无非就是这些诉求。
混口好吃的,别有粮食却饿死了;
病了有人照顾,别没人管没人问,在屋里活活熬死;
死时能有人在身旁,还有个摔盆的,别成了孤魂野鬼,在阴间受尽欺负。
她知道,许大茂是在打她房子的主意,可想不通其中的关窍,许大茂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让她安心享福。
从这个角度出发,顿时惊出她一身冷汗。
许大茂在搅和她和易中海的关系。
以后她在四合院就是孤立无援,孤家寡人一个了。她后悔当时只想着傻柱,没照顾干儿子易中海的感受。
误会是越拖越深,她已经失去了傻柱,不能再没有易中海了。
想到这,她赶忙起身去中院,必须要解释一下。
易中海确实很生气,他可是聋老太太的干儿子,照顾了她那么多年,居然说把房子留给傻柱,还说了两次。
聋老太太推门进来,他也没起身,只是喝着闷酒,可惜连个花生米都没有。
“中海,老太太知道你在生气。”聋老太太也没客气,找了个板凳坐下继续说道:“刚才我这么做的目的是傻柱,我以为你能看出来呢!”
“可惜,眼看就要成功,又被许大茂搅和了!”
易中海是个老阴比,稍微一提示就明白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聋老太太看易中海的脸色好一点继续说道:“我想好了,等你娶了媳妇,照顾我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拿着钱怎么花都行,再买个房也没问题。”
不提媳妇还好,提到媳妇,易中海脸就憋成了猪肝色。
不过聋老太太不知道。
“你媳妇找的怎么样了?”
“也被许大茂搅和了,我让媒婆跑远点找找。”
聋老太太打量着易中海的家,味道也不好闻。
“你确实该尽快找个女人了,你看你现在的日子,谁见了不得嫌弃。”
“要我说,即使媒婆给你带回来了,也得被许大茂搅和了,你就应该在外面娶好了再带回来!有证了,媳妇也不会跑,也不怕别人搅和。”
易中海眼睛一亮,可是现在没钱啊,只能等月底发工资了,还好现在还能领62块5毛钱,也不少。
“我听老太太的,等下个月我就出去找!”
“要是下个月,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先用,等发工资了再还我。”聋老太太现在也不敢抠搜了。
“我感觉许大茂在憋着什么坏呢,这次的目标可能是我,我一个老太婆倒是没什么,倒是你要注意点,别被他找到机会。”
“老太太你放心,我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我会小心的。”
易中海很清楚,所以最近都很低调,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外面形势的变化。
娄晓娥就是一个雷,严格意义上讲,她算是资本家的后代,不能因为是养女就不会被斗争。
许大茂算是坏份子,干了那么多坏事。
他现在隐忍,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打倒许大茂的机会,也是他翻盘的最后机会。
他不求拿回失去的一切,他是要向大家证明,许大茂才是院里最大的毒瘤。
为此,他有着前所未有的耐性。
……
聋老太太的事情办得很顺利,街道第二天就来人办了手续,冉秋叶也回来签订了协议,一式三份。
结果,许大茂拿着协议就奔街道办了。
他想找王主任试一试,能不能取消聋老太太五保户的身份!
五保户针对的孤苦无依的老人、残疾人和孩子的,可当五保户有了固定收入之后,这个名额是可以取消的,虽然有点困难。
每个月十块钱,贫困线的两倍,不少啦。
王主任看着协议,听完许大茂的叙述有点哭笑不得。
我让你过去解决聋老太太的吃饭问题,你不仅哄骗她卖了房子,还想取消人家的五保户身份,能不能不要那么秀。
“不行不行,聋老太太当年把房子捐出来,也算做了贡献,之后换了这个五保户身份,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这个五保户是不能取消的。”
王主任看许大茂略有所思赶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