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在胡子、李哥和手下村霸要被带走时,司君澈喊了一嗓子。
“你还有事?”许里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司君澈指了指散落一地的物品:“砸了我们的东西,这就完了?买这些东西,几近花光了我们的积蓄,我们是流放过来的,但总不至于,把我们逼上死路吧?”
司君澈的一番话,把常挽月说愣了。
花光身上所有积蓄,真会说啊!
许里正想了想:“明日一早,你们按人头,到我那领两袋玉米面和两只鸡蛋。”
虽然东西不多,但已经是洛西村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所有围观的村民一阵唏嘘,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什么来头?才来第一天,就能收拾了村中恶霸,还能从许里正那捞油水?
“都带走!”许里正或许看不惯司君澈的眼神,没好气地带着人离开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李狗蛋跟在身边驱散围观村民。
李狗蛋开始庆幸,幸好他没跟着胡子闹腾。
院子前的人都走干净了,常德和闻晓等人才出来收拾东西。
“可惜了东西,大老远搬回来的。”常德一边收拾,一边惋惜。
“没关系,重要的东西都在。”常挽月捡起来一个还算完好拨浪鼓和小弹弓,“我听说你擅长做这些小物件,试试?”
常德一看到这个就来兴趣:“这个我最在行了,从前在京城的时候,我还做过鲁班锁和九连环呢,卖得可好了……”
傍晚,夕阳斜挂,洒下淡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枯树土坯茅草屋,更显荒芜。
几家人分了东西,便各自回屋收拾。
常挽月多点了几根蜡烛,去灶房贴了玉米饼子,抹了烧烤酱递给司君澈。
“今日先凑活一顿,等这两天安顿好了,我就包素馅儿饺子给你吃。”常挽月盛了玉米南瓜粥坐在旁边喝。
“我吃什么都行,怎么都是生活。”司君澈吃玉米就南瓜粥,“怎么……”
“嗯?”常挽月看着他的微反应,“怎么?不好吃?我开了锅的。”
“看你平时能打能闹的,没想做饭也是好手。”
常挽月要被气笑:“说得好像你是第一次吃我做的饭一样。”
“如今暂时安定下来了,再吃饭,就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常挽月深深地看着他:“什么感觉?”
司君澈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家的感觉。”
司君澈身着布衫,沐浴在昏暗的灯火之下喝粥的样子,生活气息更浓了。
回过神,常挽月忽然又皱了皱眉。
“怎么了?”司君澈擦了擦嘴角,“想什么呢?”
“我在想,许里正不会就是在咱们面前做做样子吧?胡子和李哥是洛西村本地人,许里正当真会秉公处理,备不住回去以后,找个理由就放了。”
“他都说了,我们不过是流犯,他犯得着在咱们面前做样子吗?今天下午看他的样子,是觉得胡子等人丢了他的脸。”
常挽月点点头:“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兴许就会放过他们,毕竟,洛西村的事他说了算,备不住,还跟吴县令和尤俊朗有瓜葛,要不,怎么会上来就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呢?等过了这风头,他们二人又会安然无恙。”
司君澈眼底浮出一抹深沉之色:“放心,有我在,定不会叫他们安然无恙。”
暮色深沉,村子逐渐安静下来,偶尔,几声狗叫鸡鸣回荡在暮色中。
胡子等手下村霸,暂时被安顿在了村办差堂的库房之中看管。
门房开了,烛火悠悠地闪了一些,库房内影影绰绰。
许里正带人来宋吃食,胡子像是看到了希望,腾地就站了起来:“许里正,咱们是一个村子的啊,您不能为了一群流民就这么对我们啊!”
“你还好意思说?”许里正怒其不争,“下马威就下马威,哪怕是冤枉了也无碍,你竟然直接带人闯进了砸东西?这么多村民看着,你让我怎么办?他们曾都是有头有脸的,如今只是身份落魄了,你还真当他们是软柿子呢?”
“我管他们从前是什么人,如今不过是被流放来的犯人而已,低人一等,在咱们村子里,狗都不如!”李哥不服气。
话未说完,就被许里正踹了一脚。看着许里正黝黑的脸色,李哥瞬间不说话。
许里正沉沉地叹了口气:“明日一早,你们就当着全村人的面,老老实实地去青州府城门的工事上,至于你们的户籍,我会给你们留着,日后再做打算。”
“这岂不是太让他们得意了?”许里正的儿子许多鱼啃着苹果说道。
“有你什么事?!闭嘴!”
与此同时,村西头小院中......
“明天一早,我们便到许里正的院子里领东西,然后再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