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晚风徐徐,窗外树影摇曳。
常旺族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干脆想起心事。
爹为了生活不择手段,大概已经是被王里正给说服了。
却偏生,把自己推出来探路,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常旺族想的困倦了,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常挽月看完了他这里的动静,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上床的时候,还是若有所思的
翌日清晨,常旺族缓缓地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有低低的说话声。
他起身洗了把脸,便开门走了出去。
是常辩拿着常德新做的兔子花灯给常挽月过目,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
常旺族出来的时候,常辩愣了愣:“旺族来了?”
常旺族颔首打招呼:“三叔好。”
“不客气不客气。”常辩摆摆手,“有日子没见,昨天在县衙公堂上,也没能说上一两句话。你祖母可还好?”
常旺族点点头:“还好,就是每天纳鞋底子,也算有个事做做。”
常辩点点头:等哪天,一定找个时间去看看。
“三叔放心,不用等哪天,就中秋节,我们大家伙在一起聚聚。”常挽月抱着碗喝水,“到时候把祖母也接过来。”
常挽月是想,若是常衡亲自来了,才能知晓他的目的。
他不是日子过的不好了,就是被王里正或是背后的一些人利用了。
想起这个,常挽月又忽然觉得中秋节见面太晚了些,毕竟十天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早一天见面,能早一天摸出他的目的。
常挽月想了想,拉着常旺族的手说道:“回去你转达一声,如果这点脸都拉不下,那他真是白活这么大了。就这两天吧!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常挽月眼眸渐深:就这两天,常衡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这时,院子里有孩子出来玩儿,吵着找娘亲要饼子吃。
常旺族看着这么热闹融洽的气氛,忽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便找了借口离开了,连早膳都没一起。
王流明追了出去:“哎,这孩子怎么走了,我才做好了早膳,还有他最爱吃的野菜馄饨和油酥饼。”
常辩摇摇头,看了眼常挽月:“他昨晚忽然就来找你们了?为什么事?”
司君澈看着常旺族离开的背影:“还能有什么事,过来联络下感情。”
常辩闷哼:“肯定又是大哥,日子过的不好了,想起咱们来了。”
“不想了,不想了,咱们一起去尝尝三婶子做的馄饨和油酥饼吧!”
一行人才吃完饭,准备各自干活的时候,司君赋又找过来了。
“你怎么进来,许里正没问你什么?”司君澈好奇。
司君赋没好气地闷哼了一声:“我都卖铺子了,他还能不让我进来?”
常挽月站在一侧,没忍住笑了出来。
“还想去山上看看我们新开发的地界?”司君澈正好准备上山,“还是说,你已经想好投多少钱了?”
司君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废话我就把你绑了和吴城关一起去!”
其他人见状‘不妙’,便悄悄地各自散开了。
“这么凶做什么?大家都被你吓跑了。”司君澈上下打量着他,“什么事?”
司君赋清了清嗓子:“我有个大铺子要卖给你,有没有兴趣啊?”
司君澈眉头一紧,他知道,司君赋所说的‘卖铺子’,并非真的是卖铺子。
而是,吴城和尤俊朗那边的事情还未解决利索。
“哎哎哎,这个我感兴趣。”常挽月凑上来,“买下这个铺子有没有银子赚?”
常挽月话里话外,也是在问,事情办成之后,有没有赏银。
司君赋没好气地说:“有银子赚,到时候准备好了麻袋装银子吧!”
常挽月笑着摆摆手:“夸张了,那倒不至于。”
少刻,司君澈跟着司君赋离开。
“晚上回来吃饭吗?”常挽月跑了两步追上问道,但想了一会儿,又点点头,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行了,我懂,慢走,我等着赚大钱。”
…………
常旺族回到石楠村的时候,已经巳时初,太阳高照,村里的人都忙碌起来了。
找王里正登记的时候,王里正难得给了好脸色:“回来了?看你这样子,是收获颇丰啊!”
王里正甚至想,看样子,吴城是不成了,但总会有新的县令上任,若是联络好了司君澈和常挽月,疏通了巡察使那层关系,将来谁做县令,石楠村与县衙的关系,便还能勉强维持住。
常旺族闷闷地点了点头,随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