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从哪说好。还是你问吧。”
“您能说说，那天晚上回到家看到的情形吗。”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小慧，小慧紧紧的握住了妇人的手说:“妈，你就说吧，我也想知道。”
“那天我匆匆赶回家，门留着缝儿没有关牢。我怕他又发酒疯跟我闹，我就悄悄进了屋。当时只有次卧的灯是亮的，我松了一口气，就回主卧了。后来我觉得屋里有点闷热，就把主卧跟厨房的窗户打开了。我朝次卧扒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应该是他的烟灰缸。他当时是趴在床上的，侧着脸压在枕头上，我怕吵醒他就慢慢的把碎片都扫到了垃圾袋里。”
“当时他没有反应吗？”
“对，不过屋里的烟味很浓，我就把次卧的窗户也给打开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我想把压在他下面的被子给他盖上，就推了推他，他没有动。我使劲转他的肩膀，想让他正着睡，这时我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再然后呢？”
“我马上找手机要给刚子打电话，但是我担心是不是小慧来了跟他打架了，我就没有打电话。然后我就在床边站了好一会。”
“他当时是什么样子您还能记住吗？”
“他嘴角有些东西，压着的枕头上也有。我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跟小慧吵完架后就死了，况且小慧还用枕头砸过他，所以我决定第二天早晨在打电话。”
“为什么？”小马问道。
“我想让别人认为他是睡了一觉之后走的。我还把小慧摸过的那个枕头藏到了主卧的衣柜里。”
“现在还在吗？”
“昨天我让殡仪馆的人给拿去烧了。”
“哦！”小马发出了声。
“我一宿没睡，一直等到早晨，先给刚子打电话说他爸好像不行了，没敢说已经死了。刚子让我马上打120送医院，他也直接去医院。本来我是不想去医院的，但是怕刚子问我什么，我就照他说的做了，再后来在医院你们也都知道了。”
“烟灰缸碎片您是什么时候扔的？”
“那晚我收拾完之后，就把装烟灰缸碎片和空瓶子的垃圾袋丢到5楼家门口了。我下晚班经常能看到他家晚上门口放着垃圾袋，第二天早晨他们上班时就会拿下楼扔掉，所以我就悄悄的放他家门口了。”
这时的妇人情绪稳定了很多，老张在本上快速的写着什么。
“你家跟5楼熟吗？”
“不熟，他家是去年搬来的，刚来的时候，那个男的跟我打过招呼，不过我就假装没看见，没有回应。”
“为什么？”
“因为老赵晚上喝完酒总是跟我吵架，声音还特别大，因为这事楼下找过我家好几次，老赵仗着自己岁数大，总是骂别人，这两年已经搬走两家了。我总觉得挺对不住楼下邻居的，没脸跟他们说话。”
“老赵也骂过现在的楼下邻居吗？”
“没有，他们一家脾气挺好的。我就记得有一次他家往铁门上贴过纸，不过被老赵给撕掉了。不过从那之后，他家也不跟我打招呼了。”
“好的，跟我们掌握的信息差不多。”老张合上了笔记本。
“是要抓我吗？”妇人磕磕巴巴的问道。
这时，刚子和文文也来到了饭店。
“有什么事吗？”刚子问道。
“正好家属都到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6月23日晚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你们也该进去招待宾客了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老张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节哀顺变。”小马弯了一下腰，也走了。
“咱们进去吧，你就是小慧吧，我叫文文，你叫我文姐就好了。”文文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进去吧。”刚子说完第一个走了进去。
文文和小慧一左一右拉着妇人的手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