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语气变得更加古怪。
“不是吗?”许皖鱼有些疑惑。
白起扶额:“你有这么强大的情报系统,怎么对这件事了解得这么少?”
“请告诉我详细情况。”
“我出生在秦公族,一开始就是五大夫。在秦昭王十三年,我担任左庶长,领兵攻打韩国新城。次年,我升任左更,在伊阙战斗中斩首24万人,俘虏魏将公孙喜,攻占了五座城池。”
“在秦昭襄王十五年,我晋升为大良造,发动战争攻打魏国,一举夺取了魏国大小六十一座城池。”
“接着,我攻破楚国的郢都,于是升任武安君。”
许皖鱼恍然大悟,原来要从基层做起,实在是一条困难的道路。
白起补充:“如果我的接班人是蒙骜,等到蒙恬长大,他的起步就是将军。”
许皖鱼犹豫了一会,试探地问:“我看武安君膝下只有仲兄一个儿子,不知道是否介意多一个女儿?”
白起神秘地说:“我岂敢介意,你这是明摆着想在我死后,借机降级承爵。爵位可就那么一个,你要是对我儿不利,可不是他的对手。”
许皖鱼挨着白起,厚着脸皮说:“请武安君指点一条出路。”
“你连一声师傅都没叫过,我为什么要指点你?”白起冷淡地说。
许皖鱼一时语塞,咬牙说:“请师傅教我。”
白起这才满意地点头:“虽然我如今是一条沉船,但坐在沉船上,总比裸泳要好。女郎,师傅再教你一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果你要进入军中,首先必须有爵位,我才能把你安插进去。现在,军功授爵是国家政策,不容改变。但其中还是有可操作的空间……”白起附耳细语了几句。
许皖鱼的眼中闪烁着光芒,白起的计划与她的期望不谋而合。
然而,许皖鱼为难地说:“师傅,我现在连出门都不方便,更别提……”
白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饭菜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要我亲自喂你?”
“师傅说得对!”许皖鱼点头称是。
当天晚上,许皖鱼躺在床上,仔细回味与白起的对话。
白起不同于廉颇,他不仅仅是武将,一生涉及政治层面。
他的地位使他不能简单直白。
武安君、蒙恬、沉船、师傅……
啪!
许皖鱼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真是个傻瓜!
白起明白她是火中取栗,步步惊心。
她在历史中了解到,白起的结局并不好。
但是!
在所有秦国人看来,白起就是无敌的战神,他是秦国的守护神!
他在秦国人心中的地位,比马服君在赵国人心中的地位还要高许多。
长平之战后,其余六国之人闻其名色变。白起的名声虽然变差,但更显威慑!
即便有政治嗅觉灵敏的人,能察觉白起的处境,但谁会在这鼎盛时刻与白起对上呢?
白起的退让是为了向秦王展示。
自己是何许人物?
自己可是在得到秦王同意后成为白起最后的弟子!
许皖鱼暗骂自己:“真是大傻子!还是太过稚嫩,被秦王一吓就不敢动弹。”
想通之后,许皖鱼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日,许皖鱼便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去敲吕不韦的大门。
自从吕不韦成功带回秦异人并联系上华阳夫人,成功将秦异人推上嫡嗣之位后,吕不韦几番尝试站上政治舞台,却全部被打回。
吕不韦算是看明白了,在秦异人登基之前,最起码在秦昭襄王在位期间,自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许皖鱼?”吕不韦知道她,是个很有勇气和魄力的女郎,可惜却不得秦王宠幸。
“让她进来。”吕不韦作为成功的商人,最擅长的就是和气生财,自然要好好招待她。
许皖鱼一进院落,就暗自惊叹,不愧是豪富,家中三步一景,五步一仆从。
“女郎,请坐。”吕不韦白胖白胖的,看上去和蔼可亲。
许皖鱼毫不矜持地与吕不韦对坐:“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帮助您扩大事业版图。”
吕不韦挑眉,这不正是自己当初见秦异人时说的第一句话吗?
“我经商多年,走遍六国,从事行业多如天上星辰。还有何处可扩大?”
许皖鱼:“可是您最大的一笔投资,还没得到回报。”
吕不韦投资秦异人之事,天下皆知。
吕不韦笑呵呵道:“女郎,有何提议?”
许皖鱼示意让仆从退下:“秦王饱受宣太后之苦,因而对外部势力影响君权之事,极为忌惮。您对公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