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股清甜的味道直冲脑门，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快，快喝一杯。”
许老爷子一看他吃青菜，连忙握住他的手，引导着给他灌下那杯小酒。
唇舌有些慌乱地吞咽着酒液。
咕噜咕噜。
舌尖上青菜的脆甜未散去，夹裹着辛辣的酒液冲喉而来。
辛辣和脆甜完美包裹着味蕾，融为天衣无缝的一体。
仿佛它们是诞生于同源的双生子。
从未有过的美妙滋味叫人飘飘欲仙，那一口烈酒下肚，年久失修的身体就像生锈的钢铁重新打上机油，嘎吱嘎吱的响声里，慢慢吞吞地转动着停滞的齿轮。
齿轮很费力气。
它竟然再次运转起来。
一丝丝热流从胃部延伸至四肢毛孔，呼出一口热气，带着淡淡的酒香，和一点青菜的生香。
“老许啊。”
一向以稳重端庄，君子如风闻名国内外，享有“国际谈判官”美名的周老人生第一次腆着张老脸，低声下气想讨杯酒水喝。
“刚刚那一小杯，太小了，指甲盖大点儿，我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子，还没尝出个味儿呢，一骨碌就没了。”
“你再给我一杯呗。”
“还喝啊？”
许老爷子抱着巴掌大的酒瓶子，舍不得啊，心疼得厉害：“我那儿有五十年的白茅，咱们喝那玩意去啊，保证管够。”
“不行，鄙人不善饮酒。”
周老拒绝腐败啊，他为人正直，坚决不受腐蚀滴。
“你不善个锤子，当年谁把隔壁大熊家来要债的政委喝趴下，整整晕乎三天没回过神，迷迷糊糊回去的时候，临上飞机抓着你的手不放，非要跟你拜把子的是鬼？”
许老爷子毫不留情面一下子揭开老长官的底子。
周老那张老脸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是他非要跟我拜把子，他酒量不行，上赶着非要喝酒我能怎么办？”
许老爷子：“呵呵。”
你猜我信不信？
你就是一肚子坏水，心眼子比渔网还密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