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姜府门外,两人又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天上一股圆月高挂,微风轻拂,夏日时节,靠近此处却是寂静非常,半点声音也无,甚是森然。青凰道:“进去看看。”
花奴一点头,两人飞身进了姜府,青凰带着花奴走到那捡到叶子处,对花奴说:“便是此处,旁边那间房,应是你说那姜夫人的厢房,白日里我没见到她夫君,下人也是零星几个,基本不会来到此处,她也不曾出门,只偶尔听闻厢房内传出几声咳嗽,倒是和你听说的吻合。”
两人偷偷进了那厢房,发现房内放满了返魂树叶,床上睡着一位约莫三十上下年纪的妇人,花奴上前一看,心内一惊,扭头轻声对着青凰道:“姥姥您来看看,此人死气甚重,不似活人。”
青凰的眼睛能看透世间一切魑魅魍魉,她走上前一观,“此人阳寿早尽,此刻仍有微弱气息,靠的应是返魂香。”
两人看完后退出厢房的时候,没发现此时有一根枝木悄悄从两人身后伸了过来,趁两日不觉间,瞬间捆住两人,青凰一看,立马生出神火,直接往那根枝木上烧去,那根枝木一碰到灵火便冒出一股异香,受到灼烧后立刻退到远处,化作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
“返魂树。”青凰盯着那男子的双眼道。
此时那位中年男子受过青凰的灵火炙烤已然知悉她的身份,脸上露出惊喜上前给青凰行了个大礼,“姥姥安好。聚窟州返魂树姜和见过姥姥。”
“你一棵好好的返魂树不好好地留在聚窟州,因何来至此处?”青凰把手上的灵火甩了两下收回后对着姜和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姥姥你们请移步跟我来。”姜和把青凰和花奴引至外厅坐下,起身给她俩冲了一壶香茶,端出来一碟练实放至青凰面前才坐在她们对面。
青凰看着眼前的香茶和练实微微眯了下眼,随即拈起一颗练实扔进嘴中后端起香茶抿了一口,道:“你倒是有心,这练实和水都不易得吧?”
姜和微微笑了下,“我和阿茶路途遥远来至此处就是为了寻姥姥,本想向姥姥求梧桐果,但丹穴山难进,几次三番求见均不得入,只得在这个小城先安顿下来,”然后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练实和香茶,“这些说不上什么,本就是我们应该为姥姥准备的。今天能在此处遇到姥姥着实是我和阿茶的运气。”
说到此处,姜和直接跪到了青凰跟前叩首,“请姥姥救我夫人阿茶一命!”
青凰看着跪在跟前的姜和,看了眼花奴,花奴意会道:“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既然姥姥在此处,也不缺听你一言的时间,你先说说看怎么回事。你作为一株返魂树,何故在此处,你夫人我们刚刚看过,不似活人。”
姜和道:“是,阿茶早已死过一回,是我取心头血制香养着,才不至离逝。”他黯然低下了头,“可这日复一日,我本就是一株有缺陷的返魂树,我的心头血对她来说也慢慢不管用,她身体越来越差,直至几年前她不知从何处寻了秘法怀上双胎,可她一个活死人能保命已然不易,如何得以诞下子嗣。”他叹了一句,“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我久闻姥姥处有万年梧桐果,能活死人生白骨,求姥姥赐我一果救阿茶。”说罢又起身对青凰拜了一拜。
“我观之她浑身皮肤已开始腐烂,就算给了你万年梧桐果,也不一定能起作用,况四海八荒皆知,我最不爱管闲事,活到我这把岁数,深知顺其自然才是上善,你与天道争人,如何争得过?”青凰看了看他的脸色,没好气道:“我观你脸色不好,如果你仍执迷不悟日日取心头血要留她,也没多久好活。”
姜和默默留下一滴泪,又深觉在青凰面前流泪有失体统,转头擦了一下继续道:“我自知我寿数将近,只是想在临去前安排好阿茶。”
“她一介凡人,就算是救回来了也就百十年,你作为一株返魂树,就算先天不足少说也得几千上万年的寿数,若是修炼得道更不必说,你这是何苦来哉。”
“姥姥若是知道我与阿茶的故事,想必能理解我。”
青凰起身打了个哈欠,“我现下有些乏了。”
姜和见青凰如此有些着急往花奴投去了个祈求的眼神,花奴上前扶住了青凰,轻声道,“姥姥,咱们听一下也无妨,您不是无聊嘛,帮不帮他们都不打紧,反正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再费也费不了多少时辰,不妨先听一听?”
青凰睨了她一眼,“就你老好人。”青凰伸了个懒腰重新坐下,一只手撑着脸,“那便说说罢。”
花奴朝姜和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姜和见此便对着青凰说道:“二十年前申末之地大旱,聚窟州中的长老们为了使返魂树一族得以繁衍生息,把我们这些基因不良的后辈统统驱逐出聚窟州,那时我根本没法适应外间那比聚窟州还恶劣的环境,正是奄奄一息之际遇上阿茶。她一介孤女,身上穿得也是破破烂烂,没个亲人在身边,那种环境下她却敢把我一个陌生男子救下来,还把身上仅有的食物分与我。她不知我乃返魂树,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