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看见这种状态,对姜和道:“她身上倒像是中了某种咒术,死气生生不息萦绕在她身上与你的返魂香相互纠缠,不似单纯的死气。应该是她曾与人订立过契约,承诺过些什么的样子。”
姜和听后立刻转头看向姜夫人,“阿茶,你曾与人订立过契约?”
姜夫人看着屋内几人都朝她看来,低着头半晌,姜和见她不说话便上前捉住她的双手,再问了一遍,“阿茶,你老实说,姥姥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可曾与什么人订立过契约?”
不一会,姜夫人抬起头来,那双毫无生气的双眼含满了泪,抬头的瞬间落了满脸,她神色悲戚说道:“我先前想为你留下一丝血脉,可你担忧我的身体不愿我有孕,你知道这一直都是我的执念。几年前我遇到一位方外游医,他跟我说如果愿意死后给他献出一魂,便能让我如愿。”
姜和一惊道:“阿茶,你糊涂呀!子嗣怎能跟你相比?我早已同你说过,我不需要子嗣,只想与你终老,你怎地就不信呢?你知道人倘若失了魂魄,是不能存活于世的啊!”姜和心疼之余又生气。
“我没有不信你,我信你,可我一想到无法为你延绵子嗣,就无法安睡。那游医当时跟我说没关系的,说这一魂只会让我转世投胎之时不能选择大富大贵之家,其余皆不影响。我不怕没有大富大贵,那不是我所求,而且我答应了他之后,不多时就真的怀上了,还是双胎。”说到此处姜夫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怀念,又黯然低下了头,“只是没想到,我与他们母子缘分如此浅薄。”
花奴听见那游医居然要收人魂魄,登时转过头看向青凰,正要说话间青凰给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那游医,长什么样?”青凰问道。
“他看起来有一定岁数了,一头白发,穿……”姜夫人想继续往下形容,却发现自己已然想不起那游医的样子,“好像不是白发,头发应是半白,大约是有五十上下?不对,应是三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她拍了下自己的头,显得有些着急,扭头看向一旁的姜和,紧紧反握住他的双手,“我是真的见过他,可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慢慢想,咱们不着急。”姜和安慰道。
“不用想了,既然他会下此种咒术夺人魂魄,怎能让你再想起他来。”青凰对着两人道,“想必那双胎也是他为了掩人耳目做的戏法,你且伸手出来,我看看。”
青凰一把搭上她的手把了一会,心中有些纳闷,“花奴,你先带姜夫人下去,我有些事与姜和说。”
花奴把姜夫人带下去后,青凰开口道:“你夫人确实是怀过双胎,但看样子与那游医关系不大,倒是流产这事儿,应与他脱不了关系,我想他的目的不止是你夫人的魂魄,他应该想把你那双胎的魂也一并收走,我希望能到你们埋葬死胎的地方挖出来看看,你回去与夫人商量一下,我不勉强。”
“这怎么可能呢?阿茶早在十多年前便一直以活死人的身份与我相处,不可能有孕。”
“世间之大,何其不有,与其在此纠缠此事,倒不如尽快决定下一步,你先行回去与夫人商量罢,我观你夫人之魂气已弱,撑不了多久。还有你,我说了你如若继续取心头血制香喂养于她,神仙难救。”说罢扬手丢给他一颗梧桐果,“这便是你要的梧桐果,她一介凡人,不好直接喂她服用,你回去且把此果分成七份,用你平日制香丸之法给她弄好,每日戌时给她服下,服下后再把她放回你那铺满叶子的房里,暂且能压住她身上的死气,你也不必继续以心头血喂她。”
说完后把桌上那盒乳香推了出来,“这你有心了,我虽爱食乳香,但我活到这岁数,靠的已然不是这些物什,我其实吃不吃关系都不大,但对于你们来说这般救命的东西,你且拿回去罢,我既已收了你的珠宝,你夫人的命,我会尽力给你保住。”
“你且去罢,想好了就直接来这寻我,我这几天都在。”青凰起身准备回去歇个回笼觉,刚到门口时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丢了给他,“这是我们丹穴山那俩崽子制的药丸,能修复你一部分的血气。”
姜和对着青凰打着哈欠离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姥姥。”
青凰刚回到客房一会,花奴就上来了,“姥姥,那游医会不会与咱们玄玉失魂有关。”
“有这个可能,丹穴山非常人能进,若真是被人夺走,怕是不妙。我先前还奇怪魂与玄玉相容多年为何会忽然离魂,如果说是被人夺走,倒是说得通。”
“那姥姥我们尽快去查一查吧,虽不知他到底想做何事,如果玄玉离魂真的与这游医相关,看他那连凡人魂魄都想夺取,如此邪门,定然不会是好事。”
“不急,我的魂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另我也与姜和说了,让他回去与其夫人商量,同意的话我们去把他们那俩孩儿挖起来看看,到时候看到情况再说。”
花奴一惊,“挖起来?姥姥您要挖人孩儿坟墓?这……”
“有何问题,枉你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