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待他们走后又看了一眼刚挖出棺材的土坑内,赫然有好些肉眼难见的细小丝虫正在蠕动,便有一把火烧了过去,确认此处干净后才离开。
第二日一早,姜和带着姜夫人过来了,青凰瞧着两人都气色不佳,正当他们又要行礼之际,道:“免了,赶紧坐下吧,真怕晚了你们一会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管不管好。”
“姥姥!”花奴忍不住喊了一声。
“你看他俩这气色,”青凰撇了撇嘴,“算了,不说就不说罢。”
姜和夫妇二人还是恭恭敬敬朝着青凰行了一礼才坐下,青凰朝姜夫人看去,身上的死气明显变少,若隐若现间已几不可见,她上前伸手握住姜夫人颈部脉搏处用力一按,便见姜夫人口中吐出一团黑雾,青凰用灵火圈住那团黑雾加以焚烧,瞬时便消失了。
那团死气抽出后姜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好了起来,那双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一点光,姜和见此显得有些开心,握住了姜夫人双手问道:“阿茶,你感觉怎么样了?”
“身上松快多了。”
青凰看着也显得有些高兴,嘴角微微一弯道:“此时死气已去,松快倒是自然。身上腐烂之处用你们那天带过来的那盒乳香,每日两颗入药即可慢慢恢复如初,你先带她回去养着罢。”
“谢谢姥姥。”姜和感激道,正准备带着姜夫人离去的时候发现姜夫人还立于原处,他有点奇怪,“阿茶?”
“没事,我有些妇人家的事情想请教下姥姥,不若你先行回去?我待会自己回去便可。”姜夫人默了一会看着姜和说道。
姜和不愿姜夫人自己离去,便道:“我在外间等你,你好了我们一道归家,”说完转头对着青凰说了句,“劳烦姥姥了。”
待姜和出门去后,姜夫人双眼慢慢变红落下泪来,跪在青凰面前,“姥姥,求您救我夫君一命。”
青凰看了花奴一眼,两人倒是都有些讶异。
姜夫人继续说道:“我早知夫君不是寻常人,也知夫君这些年为了我这半死之躯日日剖取心头血入药,几年前我一心为了夫君留下一丝血脉,却不曾想因我之故,导致夫君陷入如此境地,最后是连一丝血脉亦不能留下,也害我自己的孩儿遭此巨难。”她哽咽,“我知晓自己曾经死过,夫君他有能力让我死而复生,但我现在的每一日都是以蚕食我夫君的生命而留存,我不忍他继续如此为我,所以当那游医说以魂交换的时候我实是惊喜万分。我想若是失魂,那夫君就没有办法强留我于世上,只要我走了,那夫君就能好好活着。”
她抬眼看着青凰,“来这青州城前,夫君便同我说姥姥是那方外有大本事的神仙,此刻得遇姥姥,实乃万幸。这回劳烦姥姥为我驱除咒术,拔除死气,我该感恩,但我这一日日活着,夫君就得继续为我剖取心头血,他能有多少心头血这样日日供着我,阿茶不愿继续如此。那游医说死后我之魂魄可聚极品天灵珠,我愿将此天灵珠献于姥姥,只求我之一死得换我夫君一命。”说罢向青凰重重磕了一个头,“求姥姥成全!”
青凰叹了一口气道:“我亦不想瞒你,你夫君确实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本来他还剩几个月的时间,但他昨日于你们孩儿墓前吐了一口心头血,约莫只剩月余时间。他日前已求得梧桐果予你入药,我观你之色,你只需把梧桐果用完,便不需再次服用他的心头血也能长长久久存于世上。”
姜夫人听闻此事脸上露出惊诧之色,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拉住了青凰的裙摆道:“姥姥,您是有大神通的,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求求您救我夫君一命,我为奴为马在所不惜。”
青凰叹了口气道:“我没办法,我亦不能随意执掌任何人的生死,万事皆有其缘法。”
姜夫人听到此话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一样跌坐于地上,悲恸欲绝,眼泪无声滴落于青凰的衣衫上。
青凰扯了扯衣裳,扯不出来,只能道:“倒也不是没办法,你可否先别哭了坐那凳上先行平稳下思绪,我再与你说来?
姜夫人马上跌跌跄跄站了起来坐在凳子上,然后抽出一方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泪,道:“我失礼了。求姥姥告知我方法,我万死不辞。”
青凰皱了皱眉,把刚刚被泪水浸湿的裙摆甩至一旁,道:“说起来倒也不需要你万死,一死则可,但你夫君喂你十几年心头血,他怕是不愿你就此离去。”
“夫君不愿我离去,我不愿夫君离去之心更甚,既是要离去,那也该是我,我这半死之身,早不该留活于世,请姥姥明言方法。”
“那游医跟你说的你死后魂魄会聚成极品天灵珠倒是没说谎,你身体和灵魂受姜和十数年心头血滋养,早就不一样了,你死后形成的天灵珠能带上姜和之本源,只要他服下那枚天灵珠,便能重新焕发生机。可现在问题是你若再次身死,姜和必定会舍命再次救你。”青凰看着她道。
“我也知道他定然不让我死,所以求姥姥助我。”姜夫人再次恳求道。
青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