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先是升起了一丝灵火把那小虫烧了去,然后道,“她现在身体如此,我也不知她能否重入他们一族的轮回,她体内的争吵之气已然不足。”
“而且那黄棘果树,我当年可不是心血来潮随意种在他们苦山之上的。是有一回机缘巧合下我发现这黄棘果能让山膏一族不需日日争吵也能更轻易进入新一轮的轮回,只要他们弥留之际吃下这黄棘果,基本都能顺利回返。”青凰指了指院子中那棵黄棘果树。
朱逢春听此说道:“这,我们先祖不曾说过呀,只是有遗留下来说山膏一族无论去到何处,都要在居住之地种上一株黄棘果树,我也不知原来是有此功效。可……我现在都把黄棘果全数卖了出去呀……”
青凰白了她一眼,道:“说你运气差也是运气差,遇上那游医;说你运气好也是没差到极致,我昨日在你这摘了那几串黄棘果还在。”
“那她体内之前吃进的那些虫丸怎么办?”花奴问道。
“之前那些虫丸倒不打紧,那丝虫吃了她的气后自会受到那游医的召唤自行带气离去。”青凰看了眼朱逢春,“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体,要冲入新生却是有些难办,这些迟些再说。昨儿我在那枣地里遇上你儿子的时候我让他今天跟着我一道过来,你看看要不要见一见?”
朱逢春听见儿子就在外面,双眼迸发出惊喜,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又退了回来,说道:“我都这样了,又何必再耽搁他。”
花奴拉着她的手道:“你也别怪小冬,他早年间也是被那游医误导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还托了邻居照顾你。只是他说他之前来过,每回来都被你骂回去,第二日你又因此身体不好,他极是内疚,自此后才不敢光明正大的来看你。”
朱逢春悲从中来,“那游医跟我说,因我是山膏一族,所以时常跟凡人一处也会影响他们的运势,自我那儿媳见红差点流产后我对此是深信不已,他们过来的时候我才使劲地骂走他们,却不料,却不料……”她擦了擦眼角。
“先别说这些了,你儿子儿媳和孙儿都在外间,我们出去把他们带进来吧。”花奴拉着朱逢春便往外走去。
可是朱逢春仍旧是一动不动,青凰说道:“你先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她现在出去就面临她儿子迟早知道她是一只山膏。“青凰望着朱逢春,“但话又说回来了,选择应该是双方的,我觉得你告知于你儿子也无妨,怎么选择是他的事情,若是他嫌弃你,你倒也没什么损失,反正这十余年都过来了。”
朱逢春脸上露出愁苦之色,正不知如何之时却见朱小冬已携妻儿走了进来,看见朱逢春后拉着妻儿一同在她面前跪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阿娘,对不住,是孩儿不孝。”
朱逢春脑中嗡地一声,心里像被一头大石碾压着,双手微微发抖,感觉自己身体失去知觉,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三人。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地蹲了下去,抱住了小冬。
待他们哭了好一会,花奴才把他们扶了起来,“好了,这是好事,大家伙儿起来坐着说吧。”
朱逢春一家经过这一场大哭后情绪稍微平复,朱小冬便拉着大庆来到她跟前,让大庆跪下磕头,“大庆,这便是你祖母。”
“我知道,阿爹时常带着我过来偷偷看祖母,祖母不认识我,我可见过祖母多回了。”说罢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
朱逢春听大庆这般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小冬扶着她道:“阿娘,您身体不好,便莫哭了,您这般又得把孩儿吓走了。”
朱逢春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那扶着她的手上,道:“你敢!”
朱小冬看着他娘这熟悉的动作和语气,也是鼻子一酸,转过头去擦了一下眼角落下的泪。
朱逢春拿开了小冬的手,把大庆扶了起来,左看右看,一脸慈爱地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跟祖母来。”说罢便带着大庆进了内间,留下几人在那面面相觑。
小冬先行反应过来,对着青凰和花奴道了个不是,“两位贵人,实在是失礼了,我阿娘性格就是这样,千万莫怪。”
青凰点了点头,心道山膏是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么,也不跟他们计较。
小冬接着说道:“我刚刚在外间听见贵人与我阿娘的对话了,我知晓贵人不是寻常人,能否告知于我我阿娘现在具体是什么状况,如果我问她她定然又要瞒着我。”
青凰看了看小冬,“刚刚我们已跟你阿娘说过,说不说还是要由她决定。”
过了好一会,朱逢春才想起自己把青凰和花奴落在了外面,把东西往大庆手里一塞,便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见青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些尴尬地说:“姥姥,实在对不住,我……我第一回看见孙儿太激动了。”
青凰深知如果跟她计较必然得气死自己,只得说:“既你儿子儿媳孙儿都在此处,你还是把事情给他们说说吧。”
朱逢春看着小冬,有些为难,小冬上前说道:“阿娘,您便同我说吧,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