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请扶苏到他的府邸用饭,可是前往腾新居的路上,扶苏还是装扮成卫士,站在战车上。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在韩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扶苏过来了,自然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对手底下的将士以及韩国民众来说,他们只知道昔日被韩国大王昔日派遣过去的韩人,如今以秦国高官的身份返回了故土。
郑国自然是坐在马车之中的。
扶苏则跟在腾的后方。
官员出行,素来都是要军队提前开路,将道路上的行人都驱散完毕的。
扶苏在战车上,望着韩人的居所。这里地处中原正中心的位置,相对气候干旱,很多房屋都是木筑的。
和秦国境内多是土坯泥瓦的居民房屋区别还是较大。
而就在他们的居所背后,站在战车上的扶苏很轻松就能看到房屋之后的青苗良田一望无边。
“那是几万人呢?”扶苏复问。
居然敢面刺太子。
远远望过去,白色的水渠和方方正正的田亩相接,整整齐齐的,错落有致。
他怎么敢的。谁给他的胆子。
“可带数万人矣。”腾持剑望着前方给扶苏和蒙恬带路。
扶苏眼中闪着不耐,他已经一手揣在胸前,走路的脚步都加快了。
“君父常说,叔公做事向来谨慎认真。也就是受叔公邀约,所以我才敢赴宴。叔公是不知道,这一路上,蒙将军恨不得把吾架在他的腋下,以防止把我弄丢。”
一进门,腾的声音就放大了,他又放出了秦国人嘹亮的嗓音,语气里满是激动。
这让他这么回答。
三人前前后后走着,他们的影子在夕阳映照下被拖得极长。
这人本就是世家长子,未来要承袭爵位的。
不行,我得规劝太子。
扶苏只好望向蒙恬哈哈笑道,“我本就是戏言,本想让今天这宴会快活些。又怎么会因为蒙将军生气呢。”
作为帝国的太子,众人平日里都顺从自己,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说自己的坏话。
蒙恬两条浓重黑粗的眉毛皱起,他低着头作揖,却坚持上谏,“太子,这种话怎么能随意出口呢?太子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我真是服了这个蒙恬。
见到昔日的少年,如今长成了英明神武的帅小子,腾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当山岗上的清风吹拂过来,田野上的青苗层层滚动,波涛滚滚,不输蓝色海洋。
蒙恬就在后面跟着,听到这话,他觉得自己很委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太子你的安全。
他这么一通教育扶苏,倒是把扶苏给说懵了。扶苏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今日宴会,吾只是戏言罢了。”
“论实战胜绩,我不如左将军王贲;论奇兵,我不如都尉李信。在和我同龄的将士中,我只剩下得到大王的信任比其他人多,其余的才能,实在是没有。蒙恬实在是愧对大王。”
“太子身边真是有个好将军啊。若不是这样强有力的将军护卫,恐怕太子一路上就要率着八千甲士飞沙走石赶来,惊地群盗四起,到时候情况可就不妙了。”腾呵呵笑着,他拍着扶苏的肩膀。
腾只能疯狂地想,不断地给他的幕僚使眼色,让他赶紧说个主意出来。
“内史言重了。”蒙恬此时还只是个临时加衔的都尉,他只是因为要护卫太子出行,所以才
可是太子你身为太子,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重要性,居然这么说话。
扶苏暗想:蒙恬这个只会识文断字的匹夫罢了,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的不是。
腾感受到了蒙恬实在是对大王有着一腔感激之情,正愁无处报答。
而扶苏,又是他过去看着长大的人。
扶苏气得咬牙,只能无奈叹气,“哎!”
腾早就听过蒙恬的大名。
这韩国,主要种的是稻、是粟。
“太子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自己说的人数太多了,他一定觉得自己很虚伪,倒时候会厌恶自己,把自己当做小人看。
只是这比较的人一个王贲,一个李信那都是未来名垂竹帛都战将。
这说大了,蒙恬这小子心里不舒服。他这人不仅仅是看着外表刚正那么简单,心里对是是非非都很明白。
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看他言谈就知道,他也是学过辩合之术的,所以上谏会让扶苏哑口无言。
腾只好夸奖蒙恬道,“日后蒙恬可为大将啊。”
外人都传,在新一代世家子弟中,大王最看好的是王贲,其次就是这个蒙恬。
腾哪知道扶苏会这么问,自己刚帮他夺过一劫,他居然反手把自己往沟里带。
今日一见,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