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夫忍不住道,“张御史,你这嘴比我的拳头还硬。你说说你,向太子求饶就求饶,非要罗里吧嗦说这么一堆。我都听得烦。”
张苍头一扭,“你休要胡说。我岂能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今日赴死,也是问心无愧。惟愿太子能够醒悟。”
灌夫说罢,这就示意殿门口两个兄弟把张苍这个美男子上了枷锁。
灌夫领着六个人,他们站在院子里商量,要在后院里把这个张苍给如何砍了,以及尸首放在哪里。
因为都是年纪差不多大刚成年的咸阳人士,他们中只有很少的人对杀人有经验,但是这埋尸体的话。
“砍头的事情,这简单。你们一人一刀,我不信他死不透。至于这埋人吗,宫里前些日子突然开始修墙堵路,好几个狗洞地窖等着填。就将尸首丢进井里,然后埋了。”
张苍被押在一块破门板上,本以为他会被押去刑场,没想到灌夫直接把他带到了后院里。看着士卒们熟练地将张苍五大绑,回忆涌上心头。
老子以后再也不干这给太子献宝的勾当了。
原本荒芜冷僻的后殿里,忽然喧哗吵闹不休。
张苍趴在门板上,头顶是炎炎烈日,他肥腻白皙的皮肤在衣服被扒拉开后,立刻引起了几个青壮卫士的兴趣。
一双双粗硬大手就这么在张苍的膀子上摸来摸去。
“卫率,御史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看我们,皮糙肉厚的。再看看这御史,身上的肉,又白又肥,像是葫芦籽一样。”
灌夫也眼前一亮。
他也上手按着捏了一把。
“还真是啊!”
兄弟几个站起来在后殿院子里叉着腰哈哈大笑。
“可惜他长得这么好的相貌,也用不上了。谁让他得罪咱们太子,太子那是什么人,大王最宝贝的长子,你敢得罪我们家太子,那就是得罪大王。杀你十个都值当。”
张苍趴在板上,两眼一闭,只等着咽气死人,对这几人随意上手抚摸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掌管羽阳宫禁卫的卫尉池武踏着大步,领着一众兵卫走了过来。
“灌夫!”
他在大老远就大喝一声。
这声音震耳欲聋,就是灌夫身后的小兵吓了一跳。
“快走,卫尉来了!”
卫尉池武,掌管羽阳宫一千禁卫。
他生得燕颔虎须,铁塔般的高大壮汉。皮肤黑黢黢的,年正四十。
不等几个撒丫子跑走,池武已经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你们几个小子又在干什么?”
一脸唾沫星子喷在几个年轻人的脸上。
灌夫见躲是躲不掉,便嘿嘿笑着作揖,“灌夫拜见卫尉。”
池武望着这几人抬着一个穿袍服的官吏,手里拿得是斧子、绳子,还有铁镐。
池武勃然大怒,“你这是要做什么?杀猪也得挑地方,这可是王宫,你怎么能把人绑到这里来。知不知道,这里是后殿。你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事情?”
张苍很烦,他抬头眯着眼又打量了一下赶来的卫尉。
“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你住口,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就当你已经死了。”灌夫身后的士卒踹了张苍一脚。
灌夫看池武到来,今日若是再在这个老年人面前落了下风,以后自己还怎么号令身后这些弟兄们。
灌夫不甘示弱,他也叉着腰,用眼神和池武交流。
老家伙,不就是比我早入宫十年,上过战场吗。总是对我大呼小叫的。
这宫里谁不知道我灌夫的大名!
灌夫正色,“卫尉,太子要我把这个人拉出去砍了。我是奉太子之命行事,还请卫尉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池武叉腰对着灌夫又是一声大吼。“行啊,你小子几天不见,这就敢和我对着干了。”
“这是太子的命令,请卫尉不要横加干涉。”灌夫也扯着大嗓门。不就是吼人吗,我阿母说我嗓门的吼声比牛的都大。
“太子?我告诉你。这整个羽阳宫,每一个角落,都在我的管辖巡视范围之内,你要在后殿杀人,就得经过我的同意。”
灌夫感到理亏,音量也放低了不少。
“是太子亲口发话的。不信你问他们。”
灌夫身后的几个卫兵也点点头。
“我不相信。太子会叫你到这后殿里来杀人。老实说,太子原话是怎么说的?”池武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太子说,要我把这个人拉出去砍了。”灌夫瞪大眼睛。
池武听了,只是走前两步,“你这个小子,太子让你把他拉出去砍了,是让你把他拉出羽阳宫砍了,谁让你把他带到后殿里来。”
灌夫摸着后脑勺,好像卫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