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气势汹汹,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过来扒着刘大全的领子。
“你有钱了为什么不把弟弟赎回来?”
刘大全体格高大,跟年老瘦小的刘老太比起来高了不止一个头,这会儿看起来像身上扒拉着一个皮肉干枯的吸血鬼。
“娘,您先下来,您听我说。”刘大全脖子后仰,生怕一不小心把娘给摔下去了。
温氏和刘大全好说歹说,终于把这尊大神请到了地上。
刘老太这才看见屋里多出来的好些新东西。
好啊!
看来五十两是真的!
刘大全将今天金芽的说辞跟刘老太又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钱就算拿去给泥菩萨修庙,也不愿意拿去救大贵和金宝喽?”刘老太眯起双眼。
金芽撇了撇嘴。
这种时候倒是精明。
刘大全嘴巴开合几下,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娘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刘老太往地上一坐,开始拍大腿骂儿子不孝顺,哭老头子去得早,哭自己孤寡老人。
温氏上前想把她扶起来,金芽拦住不让过去。
“娘,小心阿奶伤到你,我去。”
金芽先去屋外找了根捆货物的绳子,双手扯着绳子靠近刘老太。
“小贱人,你别过来,你想做什么?!”
“阿奶,俗话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你
光哭闹不上吊,我看不到你想救二叔的决心呀!我来帮你吧,省得你年纪大了上吊费劲。”
刘老太看她满脸凶光,连忙往后躲。
尖叫道:“大全,你还愣着干什么,想我老婆子被吊死是不是?”
刘大全知道金芽不可能真动手,只象征性拦了下。
“娘,金芽年纪小,脑子一根筋,您老是发脾气,她会误会的。”刘大全表情很是为难,仿佛被威胁上吊是刘老太自己的错。
刘老太差点气到吐血。
大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金芽停下紧逼的脚步,收起绳子,冷冷说了句:“阿奶,别忘了,当初二叔抵押全部家产,你也亲自按了手印。我爹是长子,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操持家里,你一毛钱都不留给他。现在有了意外之财,你又要求我爹花钱救二叔,做什么美梦呢?”
刘老太愤恨道:
“他是我儿子,孝敬我听我话天经地义,刘家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我没有卖掉你和你娘,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金芽叹息一声。
多说无益。
“阿奶,你要这么想,我不跟你吵。但是,钱,你别想碰一个子儿。打歪主意的话,我就给你剃光头送到尼姑庵出家。”
温氏吓得急忙捂住金芽的嘴。
大逆不道的话可说不得。
解决完刘老太,温氏和金芽继续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刘大全对善钱花在刀刃上的说辞全盘接受,深信不疑。他挠挠头,小声对温氏说:“我本来想给你买个好看的钗子,但是神仙给的钱不能乱用,等家里稍微安顿下来,我挣钱给你买首饰戴。”
温氏脸颊微红。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戴什么钗。挣了钱就留着给金芽攒嫁妆,而且,老二生出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刘大全不接腔,就嘿嘿笑。
金芽从二人身边路过,翻了个白眼。
好大一股酸臭味。
她娘就是这样被刘大全套牢的吧。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之类的归置到厨房,空荡荡的灶台终于迎来了一口新铁锅。
基础的农具也配备齐了。
温氏喜上眉梢。
屋子右边有一小片平地,她可以开小菜地了。
一整个下午,一家三口除了刘老太之外忙得不可开交。
想着小贱人可能真不给饭吃,刘老太在地上哼唧半天,还是爬起来慢吞吞干活。
她收拢掉在地上的野菜,心里盘算着怎么搞到钱。
刘大全这个不孝的东西,钱肯定放在温氏那里。
夜里,温氏搂着金芽睡得正香,金芽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瞬间睁开了眼睛。
什么晦气东西过来了?
黑暗中什么也看
不清,刘老太循着记忆悄悄摸过来,在屋里能藏钱的地方摸索。
金芽故意翻了个身。
刘老太立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金芽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继续动作。
精神力外放,金芽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放哪儿去了?”
罐子里、床底下、枕头边,都摸了一遍,毫无所获。
还有一个地方……
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