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宫里坐下,我才觉得今天真是累极了,我扶着额头,其实倒也没有去想什么,左右我是不会再有身孕了就是,都这个年纪了。
剪秋倒是心疼我,只以为我又烦心了,便道:“娘娘也不必忧心,这也是要看她们的福气,之前芳嫔都五个月多了吧,不也自己半夜梦魇摔没了孩子。”
“本宫倒不是烦心这些,只是有些累罢了。得空还是要向皇上提一下,两位公主也得赏些什么才好。”
剪秋撇撇嘴:“娘娘忒操心了,奴婢可听说端妃娘娘那好生热闹呢。皇上把血燕全赏给月贵人了,还好奴婢早几日便把咱宫里的领回来了。”
“那沈嫔那里呢?”
“您忘了月贵人的好心肠了?都又给那边送了一份呢。”
“''这样也好,再说皇上未必就不喜欢沈眉庄。”
“是啊,刚不是说血燕都给了月贵人?么,太后娘娘把自己的那份赏给沈嫔了。”
“太后娘娘是喜欢她,不过到底也是希望有人分宠。”
“对了,娘娘,听沈嫔那边的宫女说梁太医和那个年轻太医因为给沈嫔用药不一样的事争执起来了。那小太医说沈嫔的身体有些难调,但梁太医用的药怕是会影响腹中孩子。”
“说起来,那小太医在华妃那过关了?”我漫不经心,温太医医术是好的,但我希望他不要出现了。
“''听说,一把脉就说华妃心火浮躁什么的,华妃直接让他滚蛋了。”
“华妃什么时候不心火浮躁?他说实话罢了。”
“娘娘,沈嫔娘娘身边的采月有事要报。”
“请她进来。”
“皇后娘娘吉祥!奴婢的主子说梁太医照顾月贵人已是吃力,想换温太医来照顾自己。”
“沈嫔觉得好就行,肚子里的龙胎最重要。”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再说:“温太医到底年轻,记得嘱咐他要多和其他太医''斟酌。”
采月谢恩后就回了。我也累了,就准备歇下了,不想皇上却来了。
“宜修,朕想着还是要来找你。你柔则姐姐和孩子一块走了,朕还是怕。”
他叫我宜修,我是惊喜的,毕竟他经常叫我皇后。可原来不过是因为我的柔则姐姐。
看我还是笑容得体:“臣妾明白的,皇上放心。姐姐和孩子也是臣妾的痛,也是臣妾的遗憾。”
“宜修,朕要谢谢你和端妃。灵儿她就像那时的柔则,有时看着像,有时笑起来,也有时闹起来像......”皇上说着说着便眼色温柔了许多。
“臣妾和端妃自然是希望皇上开心的。”我愈加疲惫,“端妃和臣妾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皇上满意地离开了,我却不困了。琿儿在他心里算什么呢?琿儿,你若在天上。看得见,不要难过,额娘是全心全意爱你的。
心中酸涩,琿儿当初发烧,许是可以好的,我信了姐姐,用了那寒玉做的玉轮给他滚着退烧,却没想到那玉轮浸过了药物,与琿儿在用的药是冲突的,要了他的命。
怪我啊,我太信姐姐了,毕竟她一直都在帮我。她后来跪在我面前说她是一念之差,不该用宋文墨给的玉轮,更不该有自己的孩子才是嫡长子的执念。
可是姐姐,人生也许就毁在一念之差上啊。我后来也一念之差害了你,你也要原谅我啊。
我梦见了姐姐,姐姐说她现在很好,还拉着琿儿,他也说自己很好,希望我也好好的。醒来我泪流满面,能回去就好了。
昨夜泪湿的枕头换掉就好,今天我还是那个母仪天下、端庄得体的皇后。
后宫两人有孕可是大喜事,皇上喜气洋洋,前朝也好消息不断,年羹尧又大胜一次,华妃也是风头更盛,两位年轻妃嫔怀孕了不能侍寝,她便又得回了宠。
“本宫无身孕又如何,皇上赏来的东西也比她们好。本宫的哥哥争气,给本宫送来多少你们见都没见过的玩意。”
我暗暗觉得头疼,我早都定了没事不用来请安,一般也就十日大家都来一起聚下。平日华妃都不来的,谁知道今天发什么疯。
这话显然得罪了在座所有人,不过也无人同她计较,只有安陵容怯怯开口:“臣妾看娘娘今个衣服上的绣花甚是精致,可否让妹妹描个花样子呢?”
华妃都不看她,面上就是嫌弃,只道:“别姐姐妹妹的,本宫不稀得有你这样的妹妹。你喜欢这花样也不必来本宫这,本宫再穿个两次腻了就绞了花样送你便是。”
安陵容自是不敢多说,唯唯诺诺谢了也便罢了。
我看着倒是好笑,真是个有志气的,难怪当时殿选是要出头的。看来这一世她没有被“完璧归赵”,也就只想着自己努力。可是想靠华妃哪有那么容易,她选错人了。
众人在一起继续说笑,月贵人和沈嫔看着气色都好,有孩子的妃嫔也乐的多说点话,没孩子是也年轻,希望自己也快点接好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