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皇后娘娘的脸色，怕是知道你姐姐当初赠你玉轮的心思了？”
我心中大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强作镇定道：“那玉轮竟是出自你手？”
端妃不答，微笑道：“灵儿的命怕是留不住了，不过放心吧，可心公主能替你享你享不到的福气。”
后面的灵儿挣扎着起身，却只能歪倒在一边流泪。
“皇后娘娘，来跟本宫聊聊吧。”
我机械地跟着端妃进了内室，“你究竟知道什么？”
“今天，本宫心情不错，从头说给你听也无妨。你姐姐的那枚玉轮，是我赠的。当时怎么说来着，哦，是你的大阿哥发烧不退，我就恰巧有这么一个能退烧的玉轮，朱柔则便找我借。我不是小气人，送给她都行。”
“所以，我的儿子烧退了却寒毒入体？从本有救到无药可治？”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可怕。
“不愧是皇后娘娘，都没有歇斯底里呢。我可是老实人，我可告诉你姐姐了，这个是能退烧，不过不可频繁使用，会有寒毒，尤其是小孩子，一天滚三遍最多了。敢问皇后娘娘，当时给大阿哥一日滚了几遍啊？”
我的手几乎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她...她没有说不能多用...”
“所以，我猜呀，你知道你姐姐害死了你的儿子，所以你也害死了她儿子，也害死了她。”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起初我也不知道暉儿的死和这玉轮有关，因为暉儿确实退烧了，但后来说他寒毒入心肺，我也没想过是这玉轮，只以为小孩子遭不住寒性药材这样的原因。只是想着这个玉轮贵重，就想着还给姐姐。
而姐姐异常惊慌失措，回避着这玉轮，崩溃地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念之差，她只是想暉儿身体差，又说是宋氏说嫡子不是长子才鬼迷心窍......
总之，我崩溃了，我的儿子没了，我从小到大最爱的姐姐抢了我的夫君、我的正妻之位，还是害我儿子的元凶。
我记得姐姐不顾有孕之身哭着跪求我原谅，记得她疯了似地拿玉轮在自己身上滚说要赔我儿子的命......可到底，我失去了暉儿，也失去了对姐姐的信任。
“本宫只知道你这玉轮害了灵儿...”我强作镇定。
“皇后娘娘，本宫还真不怕。你敢去告诉皇上，本宫自然有本事让皇上想起纯元皇后的死，到底说是你像我给灵儿一样给你姐姐玉轮故意害她，还是从你失去孩子报复自己亲姐姐？我两个版本的故事都准备了。”端妃的面色狰狞又畅快，这些故事她想说很多年了吧。
我一时语塞，端妃今日突然不再隐忍，想必是早都准备好了。前世的我因姐姐的死被发现之后的种种境遇又涌上心头。
“皇后娘娘，保持沉默吧，你看我憋了多少年呢？”端妃恢复了她日常的娴静，“皇后娘娘您也别恼，我忍得太难受了，今天没有不敬您的意思，实在还是情绪爆发了，请您见谅。我还是想和您继续合作的。”
我有些不解，端妃今日的样子，我怎么还敢信她？
端妃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笑道：“咱们各自有对方的把柄，不好吗？你不说，我也不说。别说你是真的喜欢那灵儿，那张脸年看着不难受么？我是天天想着我要那孩子我才忍下来的。”
我恢复了冷静，“你说的没错，只是本宫和你很难再有合作了，你也已经得偿所愿了。”
“有没有合作要看以后。我不多事，我就想扳倒华妃，重振齐家。娘娘您也猜的到。”
我暗笑，扳倒华妃、重振齐家之后，你怕是也想做皇后吧。
端妃看我不语，直接道：“纯元皇后是已经死了，可她还是好用的，反正你我都恨她，利用她来巩固我们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有何不好？你我这些年装的还少了么？”
我再一次心里暗悔没有重视端妃，尤其是前世可是她在皇上那揭了我害姐姐的事，只是我这和她也是被迫在一条绳上了。只是还是问了：“姐姐待你也不错，你这般恨她吗？”
“以前是恨的，她专宠，我们全都没了指望。后来发现皇上对她的心思，反而感叹起她死了还有价值。现在恨的只有年世兰。”
我忽然想起芬芬，那答应合作也无妨。“你倒是比本宫聪明的多，只是这次华妃的事，皇上都没有好法子，本宫也不便逆了皇上的意帮你。”
“这个我懂得，这是年家和齐家的争斗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齐家。等需要娘娘帮忙的时候，自然会让娘娘知道的。”
外间传来尖锐的叫声，“月贵人去了！”接下来便是哭声。
端妃看了看我，轻描淡写道：“皇后娘娘不必觉得惋惜，她本就是弃子，要不是死于血崩，她就会死于奸细暴露身份。还是我仁慈，这样她还死的体面些，皇上还有念想。本宫可是力劝了齐小将军呢，他那什么证据都有，还能扯到年家头上，这么好的机会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