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阳城,丞相府里,柳玉卿正念叨着给沈念桃取新的名字。
“不然你随我姓柳?”
沈念桃抿了抿唇不肯,她虽然想不来很多事情,但隐约中她记得名字中有个桃字,总有人在她耳边,桃桃...桃桃得叫她。
“我还是喜欢我以前的名字!”
沈念桃失忆这几日,柳玉卿已经发现她失忆后越发的倔强,越是不依她,越是会出问题。
“好吧,沈白桃!”
听到沈白桃三个字,沈念桃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确实觉得有些熟悉。
想来是她以前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才感觉不舒服吧!
“记住了!以后别胡乱叫我,我的名字叫沈白桃!”
见她被糊弄住了,柳玉卿提出想带她出去走走。
“去哪啊?”
“香山寺!”
永宁公主即将出嫁,国主要去香山寺祈福,命他提前去寺里准备。
“不想去,都是一群秃驴,有什么可看的!”
沈念桃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吐槽寺庙太无聊。
“就当是陪我去了,好不好,改日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沈念桃眨了眨眼,自从她醒过来,柳玉卿就一直守着她。
不过她一想到寺庙,就脑袋里响起念经的声音。
恍惚间一个男子在寺里上香,祈求主持为女子超度,牌匾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沈字。
同样姓沈,冥冥中觉得那个好像是她的牌匾。
可她若真的死了,那怎么又会看到别人为她超度?
看着满眼温柔的柳玉卿,她确实也不应该太过任性。
“好吧,那从寺里回来,我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出府走动了?”
见柳玉卿点头答应,沈念桃兴奋地放下手中的葡萄跑了出去。
对着院子大喊道,“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因为她之前生过一场大病,柳玉卿担心她会在外面突然发病,所以不准她出门,可现在她已经好了。
行走间,她忽然听到脚腕上的一串铃铛声撸起裤腿一看,脚上挂着铃铛。
脚腕挂铃铛可是妓子行为,想到有可能是她的出身,沈念桃脸都白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柳玉卿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拉着她的手探她的脉。
一切正常...蛊毒已清...
“哪里不舒服?”
沈念桃忽然反握住他的手,脸色苍白,神情呆滞地问道,“我脚上的铃铛是哪里来的?”
柳玉卿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便说是他送的礼物。
“你骗人,怎么可能有人会送这种东西!这分明是青楼女子为了讨客人欢心才会佩戴的!”
一时之间,柳玉卿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虽然看似风流,但从未踏足风月场所,自然是不知这层用意。
“我...我不知道...”
伤心之余,沈念桃用力地想要扯下铃铛,脚腕上勒出血痕也不松手。
“我帮你解开!”
本想着这东西一日不摘,墨九渊来时就一日不敢带走沈念桃。
如今蛊毒已解,这铃铛也只是个普通的铃铛而已,可沈念桃这个样子,他也不得不多做打算了!
脚链被拿下来的那一刻,沈念桃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就像是忽然解开了枷锁。
看到柳玉卿拿药膏要帮她上药,沈念桃立马阻止了。
“虽然铃铛我不喜欢,但若是落下疤痕也算是纪念,就当是...特别的礼物?”
柳玉卿的眸光微颤,喉咙上下动着,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好”。
以前他总觉得那些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的男人都蠢如猪狗,可后来他认识了沈念桃。
就算对方已经嫁做人妇,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刚开始只是想逗逗她,后来是想利用她。
日子久了才发现,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一眼惊鸿,惊艳世俗名酒,而是不声不响,瓶身沾满泥土的陈年佳酿,让人饮上一口就回味无穷。
次日,柳玉卿就带着沈念桃准备出门。
刚出府,就遇见一个不速之客。
“我有话对丞相说!”
看到永宁公主急切的模样,柳玉卿冷冷地拒绝道,“公主不必多言,和亲是国主的意思,况且做一国之母,也没什么不好!”
见柳玉卿如此决绝,永宁公主不死地拉住他的胳膊。
“丞相当真不知我的心意?”
提到心意,柳玉卿嘴角微翘,有些邪魅的笑了。
“渊朝皇帝已经被监禁起来,摄政王墨九渊把持朝政,相信很快就要回来迎娶公主了”。
“上次见你二人在一起十分登对,想来定是一对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