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宋轻舟没有睡过去,她和小墨子谦疯玩了一下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作为一个小孩子闹腾过了,直到夕阳西下,她才累得浑身无力,被一个大丫鬟抱了回去,在洗漱的时候就歪着脑袋睡着了,睡过去之前她有预感下一次睁眼的时候,就不会是五岁的样子了。
果不其然,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变成十七八岁的样子了,这时候的宋宅看起来虽然依旧奢华精致,但是似乎已经有些落寞。
这时候已经二十多岁的紫鹃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喜气洋洋的说道:“小姐,明日就是你和墨少爷成婚的日子了,今天晚上就是在宋宅的最后一天了,奴婢还有些舍不得这里呢。”
宋轻舟一怔,居然明日他们两个就要成婚了吗?所以这一次的记忆是上辈子成婚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宋轻舟的心跳变得有些快,她面上控制不住地染上淡淡的红晕,紫鹃见状打趣道:“如今墨少爷已经高中探花,和小姐你正是天作之合,日后定能夫妻和睦甜甜蜜蜜。”
宋轻舟闻言惊讶不已,上一世的墨子谦居然如此厉害,如此年轻便高中探花,这说明他不仅学识出众,长相气度更是不凡。
紫鹃习惯性地多说一些话,虽然她家小姐人美心善,但是却因幼时的一场大病,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也正是因此,她家小姐喜欢安静,贴身服侍的丫鬟就她一个,其余的丫鬟基本上都不进内屋。
于是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明日里大婚的事情,等到晚上的时候,宋轻舟的母亲来了,相比上一次记忆中从容优雅的妇人来说,这一次她显然沧桑了很多,发丝里面甚至有几根白发。
她握着宋轻舟的双手道:“子谦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对你的情意是再真切不过的了,不过如今他高中探花,未来你必定是要参与那些官宦人家的社交,都怪母亲让你幼时染上大病,让你无法开口说话,以后你定是要受些委屈的。”
说着说着,宋轻舟的母亲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宋轻舟拿出帕子仔细地替她擦拭,然后在一旁的纸张上写下:“母亲,我可以的。”
宋轻舟的母亲见她如此安慰自己,眼泪流得更凶了,等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机继续说道:“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还是要欢欢喜喜的才好,但是母亲还有些话嘱咐你,墨家夫人你也是熟悉的,子谦的哥哥嫂嫂也都是好相处的,所以我把宋府一大半的财产都给你做嫁妆,以后你就好好的过好日子,有什么不开心的随时回来找父亲母亲,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什么都是为了你,现如今外面的局势很乱,藩王造反,已经打了两年多的仗,流民越来越多,尽早将你们的婚事定下,这样我才能安心。”
宋轻舟点点头,轻轻地将脑袋靠在母亲的肩上,宋轻舟的母亲抚摸着她的鬓发,断断续续地关照着一些事情,直到深夜,宋轻舟的母亲才疲惫地离去。
第二天,宋轻舟一大早就被丫鬟们团团围住,还有好几个年纪大的嬷嬷在一旁替她整理服饰和妆容,嘴里还不时地跟她讲述大婚的流程,这一次打扮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
从天蒙蒙亮一直持续到天色大亮,宋轻舟才被迷迷糊糊的盖上一个红盖头,听着小丫鬟们汇报新郎的踪迹,说墨子谦已经到了哪里,然后又破了哪几个人出的题,闯过了哪几个人设的关卡,说他们看见的小墨子谦是如何的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然后他们说小墨子谦已经马上就要到迎接新娘的地方了。
宋轻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所以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嫁给墨子谦的吗?
等到一群人呼啦啦地冲进来,吉祥话跟不要钱似的到处说的时候,宋轻舟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她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红缎子,不用说她都知道另外一端是墨子谦。
“轻舟,我来娶你了。”听到小墨子谦的声音,宋轻舟觉得很是心安。
又跟着小墨子谦走了一路,宋轻舟被迎入了花轿,花轿晃荡晃荡的走了很久,宋轻舟知道这大概是在环城,因为墨家在京城也是十分有头有脸的人家,而宋宅这几年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好,但是也算是大户人家了,更何况这一次宋轻舟的嫁妆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大半个宋家都被当作了嫁妆。
宋轻舟早上起得太早,轿子又一晃一晃的,她有些瞌睡,等到轿子落地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从一种迷糊的状态里面清醒过来,她听到外面的媒人在叫小墨子谦踢轿门,结果她从红盖头下面只看到轿子的帘子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帘子,好像知道她视线受阻,那只手直接伸到了她的手边,牵起她往外走去。
这时候,媒人为了正正好赶上吉时,无数的好话连串地从嘴里说出来,宋轻舟却是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心只有自己握着的那只手。
和古代电视剧演得相比较,他们的大婚流程更加琐碎繁杂一些,不过宋轻舟来之前已经听好几个嬷嬷来来回回地说了好几遍,因此她还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