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华抱住自己微微抖动的胳膊，脸上的表情开始不受控制。
她狰狞地扬起嘴角，嗤笑出声。
周围的茶客像是发现了异常，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角落里一位长相平平，衣着普通的茶客也投来了犀利的目光。
他阅人无数，即使白月华的表情有些许掩饰，他还是能看出这是看见夺妻杀子仇人时的疯狂。
这小姑娘进门时还正正常常的，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疯了，造孽啊。长相普通的男子喝了口茶，缓缓摇头。
侍女快步上前，小心询问：“这位姑娘，你可还好？”
水榭外几个从不干活的精壮小厮也闻声望来，他们慢慢向这里靠了过来。
白月华也看见了，她的笑声变得爽朗，笑容变得洒脱，表情也恢复正常。
她拍手称赞乐声，“一曲琵琶诉尽天涯恨。美景如画，仙乐绕梁。”
侍女见状松了口气，暗暗对后方的小厮比了个手势，很快那群小厮又回到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我想听曲。”白月华望着二楼，目光复杂。
侍女面露难色，好在陈玉露扭着细腰走了过来。
看来方才发生的事，小厮转头就告诉了陈玉露。
陈玉露掩唇轻声而笑，像婉转鸟鸣，“姑娘真是慧眼识珠，坐在这也能听到琵琶。不过今日姑娘还听不了曲。”
“为何？”白月华转眸淡淡看着陈玉露。
“听曲要先喝过十壶茶，品过五盘糕点。”
这里的茶客大多都不惊讶，看来熟客们都知道这条规矩。
白月华叹了口气，不想与她纠缠，“那我再要十壶山间月，五盘随便什么点心。”
陈玉露一愣，重新打量起白月华，“这茶点可不是想要就要，一个时辰只有四盘，价高者得。”
闻言白月华目光一凝，盯着陈玉露。
白月华的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温柔，但陈玉露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陈玉露觉得自己并没有看走眼，这不过是个普通富商家的子女罢了。
『很好，很好。只要这曲不停，秦素问一月也不会走。』
白月华的理智慢慢恢复，还多亏了茶肆的破规矩。
这下，白月华不着急了，她倒是要看看陈玉露有多少本事。
还没等白月华开口，角落里的不起眼男子就站起了身，“这位姑娘，我点了份茶点，你若愿意帮我付了茶水茶点钱，你我就算认识了。”
陈玉露脸一黑，她假笑着看向那说话的男子，她也不认识，这人是什么时候坐进来的？
不起眼男子的桌上放着抚柳风和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白月华掏出半吊钱，往陈玉露脸上甩。
陈玉露探手一捏，在离鼻尖只有一指距离时将钱握住。
白月华嗤笑一声，走到不起眼男子身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顺手拿起茶点咬上一口。
不起眼男子看了看自己用过的茶杯，哈哈大笑起来，“姑娘豪爽，这朋友我千正德交定了。”
“路无忧。”白月华口型微动，并没有出声，她也不在乎千正德能不能看懂唇语。
白月华又挑眉看向陈玉露，正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如果在座的诸位愿意，今日的茶水茶点就记我头上！”
此时，许多的茶客像是乡下酒馆里的酒客一般开始起哄，嫌不够热闹。
“千云湖旁，美人请美茶，何乐而不为呢？”
“的确。”
“当然愿意。”
……
喧闹的水榭完全没了高雅茶肆的模样，在叫一片叫好声中白玉初掏出一个小袋，轻轻打开，里面全是晶莹剔透的小珠。
这是下品灵石，修士间的通用货币，一颗能换一两银子，也就是值一千文钱。
白月华将这一百颗小珠放在握在手里，打开茶壶放到陈玉露的眼前，将灵石缓缓倒进去。
“看清楚了，这是一百颗灵石。”
不起眼的千正德眉毛一挑，抓起桌上茶壶就扔，“老板你可数清楚了。”
茶壶袭向陈玉露，陈玉露又是伸手一探接下茶壶。
但当陈玉露捏稳茶壶后，茶壶怦然炸开，碎片四射但每一块都避开了陈玉露，茶水飞溅淋了陈玉露一身。
陈玉露脸上的假笑消失，愤怒地用手指着千正德。
一旁的小厮也纷纷冲上前来，人手一根木棍冲向千正德。
千正德翻身往后一滚，来到另一桌人的桌前，提起抚柳风就向小厮扔去。
“吃我扫堂风。”
小厮慌忙躲闪，往后退了退。
三楼最靠里的窗户开了条缝，一片浸了水的茶叶掷向千正德。
千正德眸子一凝，拈住茶叶，他将茶叶往嘴里一送，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