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精这不中用的,被大魔头那双溢着冰气的眸子一扫,嗷呜一声,歪歪扭扭就晕了过去。
伽蓝只能自己送人进了洞房,不,是双修之所,趁圣母还没进来暗暗嘱咐道,“东行三十里,我在那里等你啊大魔头,你手下重些。”
“这位小友,”圣母踏门而入,“你可以离开了。”
门口已经有引路的人等她。
伽蓝嘻嘻哈哈同院子里的人喝了一会儿酒,这才接过东西跟着离开。
引路的那个立在隐身虚术内,许是道行浅被灌了酒已有些中药的迹象,指也不捻了,摆手催道,“幻境已出,你快行离开罢。”
伽蓝掂了掂一兜子金石头,十分潇洒的转身,“走了。”
有了敛息镯,伽蓝大大方方的从恶灵地盘空中飞过,脚程极快,可谓日行千里,日落前已到了一个极像人间集市的烟火之地。
这倒稀奇。
伽蓝歪着脑袋看着竖在面前的大石头,两个猩红发光的字体隐隐透着邪气。
“巽地。”伽蓝念着这两字,如何都觉得与石头后一眼看得到的热闹卖集全然不符。
不管了,刚甩掉两个大麻烦,她心下可是痛快的极呢,先玩玩片刻也无妨。
伽蓝甩着刚折的一条细柳,一蹦一跳就往里去。
两侧犹如集市,闹哄哄的喧卖声和讨价还价的争吵让伽蓝都生了些错觉,以为此刻不在天外域而是在人间游历。
不过空气中飘荡的魔气和一副副青面獠牙的面孔又明明确确告诉伽蓝四个字:并非如此。
虽是奇怪天外域有恶灵可以霸据一方还将这一方治理的如此井然,但伽蓝一向奉行与己无关,高高挂起,那恶灵是谁她又不招惹,才没必要管那么许多呢。
她一个人在集市东蹿西跑,上瞧下看,好不快活。
一会儿瞧这个卖的酒,一会儿看那个织的布,听那卖酒的呵一句他这酒可是主上钦点的佳酿,又听那织布的喊一声她可是跟织女学的针法,觉得十分有趣,比跟大魔头有趣多了。
脑中想起那大魔头,伽蓝自己都吓了一跳。
想那遭瘟的做什么,这会儿,他定是和十七圣母还有无名庄的人一样都被迷晕了,待他醒来,已是十日之后了,域门早已重新关上,他想再出天外域,也得再等一个甲子,她虽不能一次甩个干净,也有几十年的清闲呢。
这可不能怪她,谁叫大魔头那么坏,又是戏弄又是要杀她的,以他这样,到时出了天外域恐怕也是要被巴巴找晦气,搞不好还会杀了她,对,换那个小废物出来,大魔头今早就让她换那个小废物出来,如此只能且容她先行一步了。
伽蓝愈想愈觉得有理,又为自己一遭聪明万分庆幸。
彼时织布这个正从背篓里拿出一大朵红霞云来纺,吆喝着昨日新鲜采的晚云,伽蓝看那红艳艳的,打消了脑中突兀冒出的红喜袍,恰巧听得远处一阵哄闹,她抽着柳条就赶了过去看热闹。
“让让,让让……”
伽蓝一路喊一路挤,险些被夹成肉饼总算钻了出去,为了瞧个热闹还真是费了番力气。
胡乱拨开眼前凌乱的几根头发,总算看清这热闹是何热闹了。
原来是几只小妖童在钻火圈,只见一个个像跃龙门的小鱼,翻腾的十分利落,伽蓝跟着周围的一遭人齐齐呼喝。
有一个长着犄角的胖魔立时端着盘子来接钱,有的给颗法力凝珠,有的像伽蓝一样给的金石头,还有的是巽地的银票,伽蓝瞥了一眼,不知为何觉得跟魔族的银票很是相似,这念头一出她又摇了头,她如何知道魔族的银票何种样子。
胖魔绕了一圈,接了满满一盘子,乐的合不拢嘴,腆着大肚子道,“今日捧场的多,那就来一场角斗戏给大伙儿瞧一瞧。”
话音一落,一呼百应,周遭魔的呼喝声险些没将伽蓝的耳朵震聋。
围观的越来越多,像浪花一样往前拍打,伽蓝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拉着旁边一个鸡皮鹤发的老魔问道,“老者,什么是角斗戏啊''''?”
“你连角斗戏都不知道?”老魔看上去有些吃惊,转眼瞥见什么喊的比周遭那些年轻的魔还起劲,“来了,来了。”
伽蓝随着老魔看去,只见几个魔推了个丈高的黑铁笼子上来,胖魔抬手一掀,上头半截黑布哗啦飞去,周围瞬时又是一片欢呼声。
伽蓝一口凉气噎在嗓子里,好、好、好大……
‘唔∽’
笼中的魔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吼,支着四肢站起,周身漆黑伸展开,竟是一头狼形妖兽。
伽蓝盯着狼兽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身上作寒,着实不懂这头妖兽有何能让这群魔兴烈至此的。
她已没了什么兴致,转身欲拨开身后厚厚的肉墙出去,便在这时听见一声凄厉呲喊,叫的人一颗心埋了一山雪似的。
伽蓝下意识转头看去,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