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追追闹闹,没跑多远前头俏仙君倏然止住了步。
伽蓝一脑袋撞在俏仙君背上,愤愤用绿藤抽在地上,“你真想叫我抽你一藤不是。”
俏仙君负手转过身,笑意连连,“魔姬姑娘,你看,有好玩的。”
伽蓝顺着他目光看去,但见一棵树上枝桠错绕,绿叶掩映间有什么东西发着霄霄白光,像是有什么宝物。
不对!伽蓝走前两步,眯着眼细辨一刻,霎时往后跳了几跳,“好大一只树怪,这眼睛吓死人了。”
俏仙君笑着走过来,“魔姬姑娘,我就道你不是一般的精灵,一眼就瞧出那是树怪的眼睛了。”
他如此一说伽蓝才注意到树下好些纷杂的脚印。
天外域诞于鸿蒙之初,虽论不上仙境福地,但也承日月精华、四时之气,蕴得什么宝贝也是说的过去的。
伽蓝琢磨着这树怪颇有些聪明,若是修为道行不行的一眼瞧见树间白光,以为是什么宝泽,便是要被绞杀吸尽灵力的。
噫!
“快走快走。”
这天外域恶灵还真是千奇百怪,短短几日,各样的都遇了一遭。
诚然依伽蓝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乃是正道真言,她不受树怪的当,自也没必要管旁的灵会不会上当,将这树怪挖土掘根不是。
不过显得见被她扯着袖摆的俏仙君行事不是这么个调调,伽蓝拽了几拽没拽动分毫,心下登时生了些微妙的不祥。
仿似为了印证她的六感有多强,俏仙君的笑声响起,“急什么。”
言罢,竟是一反手一道法力抛去。
“你大爷!”伽蓝一声狂吼,眼睁睁瞧着一片青光利刃般削掉了树怪一截粗枝。
这一下好像切到了树怪的大动脉,红色的血泉涌般噗呲出来,周遭阴风忽起,几十棵树树叶飒飒颤响,像是怒急狂吼。
原是道两旁这几十棵都是树怪,还是极护犊子的树怪。
怪此等物种不同神仙魔妖精灵,便拿精来说,均承袭日月精华,吸纳天地灵气,进而有生息,再而启灵智,但精是从来不吞噬其他生灵精血修炼的,怪却不同。
虽有一味苦持清修得道成形的,但眼下这些树怪走的显然不是这个路子。
嗜血而生、嗜血而修,此等树怪本就有凶性,更何伦眼下这些连话都不会说未启得灵智的树怪。
须臾间,几棵树身形骤长,已有掩天蔽日之势。
四周黑起,伽蓝袖口腾出的绿藤警觉而出。
“你、你……完了,完了,我要被你害死了,你平白招惹它们做什么?”伽蓝嚎叫道,她看着俏仙君淡然而笑的面色,额头青筋直跳,猛然抓起他的手腕,“你自己惹的祸端自己收场,快将我变成腕环。”
有道是说时迟那时快,几个树怪心照不宣齐齐一枝桠横戳而来,虎虎生风的像一柄柄杀气腾腾的锐枪。
俏仙君笑得一脸肆意轻快,眼神着实犀利,反手将伽蓝手腕一握,踏足而起,顺势将灵力灌入伽蓝绿藤之中,横扫而去。
树怪的道行本就不高,凭着一股凶性,哪受的住俏仙君的修力,一阵摧折之声响起,应声而裂。
二人落了地,俏仙君对着眼前之景竟还有心思打伽蓝的趣,“留同伴一人孤身应战,魔姬姑娘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听他还敢颠倒黑白,伽蓝气到一个蹶子尥后去,“本就是你一肚子闲气手贱招惹的祸端,还想将我也拖下水。”
话间,俏仙君控着她的手又是一藤出去。
二人立于半空,时而翻腾时而恶斗,一条绿藤在俏仙君把控下竟然比神鞭威力还大,待二人落地,几十棵树怪可谓缺胳膊少腿,遍体鳞伤,好不凄惨。
树怪无灵,惧强乃是造化本性,经此一战,伤亡惨重,见势不妙,识趣的收枝掩叶,复了原状。
蔼蔼灿阳明晃晃的落在一地七零八落的‘残肢’上,不知者还道是砍劈了一捆柴扔的七颠八倒,哪想的出方才一厢肃杀。
伽蓝吐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道,“我这绿藤挖土掘根不大方便,你聚法凝柄剑给我吧,我帮你一帮,把这些树怪清干净。”
谁道俏仙君垂眸一笑,抬手朝伽蓝光亮亮的脑门敲来,“千年道行,修行何等艰辛,你如此手辣作甚。”
不可置否,俏仙君称得她一句俏,确确然生了张桃花朵朵的面孔,再配得爽朗清举习习笑意,伽蓝被敲得一懵。
一句话慢悠悠从左耳游到右耳,续再钻入左耳,在脑中跑了几遭,手辣两字之意才明晰起来。
心头被一股怫郁激荡,伽蓝怒了,“你也忒无耻了,先头是你招欠这些树怪的,你道我手辣,你若是无意绝它等一众道行,方才是在做些什么,你可不要同我讲你是无聊的紧,闲玩这半晌。”
好歹大魔头是个做事极有思量的,从不行无谓之举,如今换一个出来,不会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