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何不施救?”
不由伽蓝将一切理个清楚,镜尹已经质问出声。
伽蓝懵懵抬起头,下意识反问,“为何要救?”
这话说的镜尹脸色不虞,落出的声也有些吓人,“你是仙,仙,当有悲悯苍生之仁,有锄强扶弱之义。”
这副肃沉的样子像大魔头冷沉着脸,伽蓝没来由的抖了抖,旋即辩解,“可是那个凡人是来做坏事的。”
镜尹皱了眉,“他不是苍生吗?”
伽蓝觉得镜尹的冷怒来的莫名其妙,仍是强调,“他是来做坏事的,是偷九尾才被绞住的,这是自作自受。”
“咳,伽蓝,我方才也没说我是来偷九尾的。”德忞在旁小声道。
“那又如何,一个凡人出现在仙地本就很奇怪,他缠在满树九尾之上,便说是一时好奇陷入困境,说话如此不客气也该吃吃苦头。”伽蓝理直气壮道。
德忞本想将话岔开搭救她,不想她自己又说出这一番歪理,眼看帝尊脸色难看,他忙朝伽蓝递眼风。
伽蓝不以为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镜尹这是在试探她,为什么?
不待她想明白,便听镜尹沉沉道,“你这万年算是白修行了。”
伽蓝一愣,抬起了头,又听得他后半句,“也白担了万年的上君之名。”
镜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伽蓝在九皋上神身边万年,心念却偏执到了这个地步,全然没有神仙的自觉,素来听九皋上神宽容悠闲不爱理事,伽蓝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此,镜尹叹了一口气,“修为要练,性子要改,心识要正,从今日起,丹道,胎息,灌斗,服饵,乃至采纳山川,吐纳三光皆要从头练起,比昴日星官起的早些,比布夜神君睡得迟些,德忞,你回去列个架子,让她照着来,她修为差,悟性差,慧根约莫也是不高,你先列个五百年,苦修……”
他后头说什么伽蓝都没大听得进去,她觉得万分冤枉,镜尹这厮完全是在骂她没本事脾气差不配做神仙。
谁要做什么劳什子神仙,她不救那凡人又如何,救是她愿意,不救是她不愿意,谁规定路见受难就一定要出手相救了,他们神仙自己窝囊就罢了,还想将她变作与他们一样,她又没受人间香火供养,凭什么护一个心术不正的凡人。
伽蓝越想越气,她三万年的勤修,什么叫白修行了,她可是正儿八经历劫修炼上来的,上君之名也是呆在老仙鹤身边三万年,老仙鹤愿意给的,镜尹这混蛋凭什么弄个莫名奇妙的幻境,行个乱七八糟的试探,一句话就否了。
她不配做神仙,也没求在他身边,不是他莫名其妙将她拘在身边的嘛,如今又觉得她这里差那里差,她才不要受这干鸟气。
“这个神仙做不好我不做了!”伽蓝红着眼眶将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差点扔到镜尹身上。
未料想伽蓝这么大脾性,德忞眼珠子都要蹦跶出来,六界之中,谁敢这么对帝尊啊。
便是经过风浪如镜尹,也是吓了一跳。
伽蓝怒气冲冲叉着腰,“我就是这样,待我以诚,我还以诚,待我以恶,我还以恶,管他是凡人妖怪还是神仙魔头,你要看不惯,这就将我踹回深泽湖榭去。”
德忞已经吓疯了,期期艾艾过来拦她,“伽蓝小仙,你怎么能对帝尊无礼,快,快跪下……”
“你以凡人之礼行事,同凡人有什么区别,神仙应慈悲苍……”
“别同我提什么慈悲苍生,”伽蓝气呼呼打断镜尹的话,“九幽之地的魔还是苍生呢,也没见得九重天的神仙同他们谈什么慈悲,你死我活打的欢快……”
“放肆!”伽蓝的口无遮拦让镜尹真的生气了。
这冷冰冰的面色唬的伽蓝抖了抖,随即又壮起了胆,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就是被魔界抓走做一个战场厮打的壮丁,也不要跟你做一个无趣虚伪的神仙。”言罢,飞身就走。
紫霓近来被蟾光女王看的紧,定是不能找紫霓玩了,伽蓝将掏出来的海螺又重新放了回去,想了想,决定去赤焰幽。
此次因白茶花妖被罚棍,躺了十来日,伽蓝没空偷跑出去去看外祖父和舅舅,这次正是个机会,多住些时日,什么镜尹什么帝尊,叫他见鬼去吧。
伽蓝是如是想的,背着一大包东西回赤焰幽陀厄魔尊和塍燕也显得很高兴,晚间,三人凑在一堆挑棍玩,塍燕忽的提及巽邪又和他老子吵了架。
伽蓝顺口问道,“又吵了?这次因为什么呀?”
陀厄魔尊一只虎爪抓着一根小棍不如伽蓝的小手来的轻巧,却也是玩的兴致勃勃,趴在桌上道,“毛头小子,本来我瞧着啻烬老小子是要传位给他,让人盯着那边的动静,谁想这父子每回都是些屁大的事就吵起来了,这次好像是毛小子思春了,哎,我赢了,塍燕,伽蓝,银子拿来,拿来。”
伽蓝玩的心不在焉,下晌冲动,后知后觉,镜尹这厮不会没有仙格的将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