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大悦。反其天真,达灵成性,象物昭功, 自是不离其侧。而音乐兴焉。
复众铜为棘币,外圆法天,内方法地,以定轻重,以通有无。民或感厉疹而致疾,帝乃察六气,审阴阳,而四时水火升降,得以有象,遂尝草治砭,以制民病,而民滋寿。 更因甲录,合五纬,建五气,消息祸福, 以为之元。
时圣母一百五十有二岁,无疾而逝。帝与女娲,哭泣甚哀,食不甘味,衣不羔裘。逾七日,营葬附于华胥氏冢旁。臣民哭送者几千万人。为丧三岁,以报怀抱之恩。辍乐不鼓。后箫瑟之音先起,以其声凄清乌抑也。
前所纪龙师龙官,各君一方,以理人民,皆能称任其职,政化大治。朱襄飞龙氏受封于宛丘之左,其时恒风振荡,群阴閟遏,阳气不伸,果木难实。
朱襄命臣土达作五弦之瑟,象五行,鼓之以来阴气, 以定群生。于是果实民安,谓之来阴之乐。后得永命之道,避世而去。其子曰子襄氏。
其东青龙氏,为上古人多禽兽之难,有巢氏曾教民巢居,人获以安,及其久也,木枯枝折,常遭颠覆损伤之苦,故教其编槿而庐,缉藋而扉,诛斩蓬茅填涂茨翳,以免居高之患,而亲族得以共处。
众为其能革有巢之化,故亦号有巢,又曰古皇。苍龙氏传七世,有权臣远,贵任之而不专,欲削之,远惧而变。有巢氏遂亡。
居龙大庭氏,初曰朱颜,都于曲阜,以火为纪,一曰炎帝。见古皇编槿缉藋,仅蔽风雨、违祸患耳。
不若因而法之,更广其制度。于是教民竖木为柱,横木为梁,设椽脊,置壁檐,覆之以茅茨,围之以泥荻,民从其教,果是气象不同。
适有嘉瑞:三辰增辉,五凤异色,故曰大庭之馆。大庭少得内养之术, 时已二百余岁,更能参悟长生,治十九载,遂隐去。
其邻葛天氏之治世也,不言而信,不化而行,汤汤乎无能名之,俗以熙熙其作乐也。
八十捉牛,三人操尾,叩角以乱之,投足以歌八阕: 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万物之极,是为广乐。爰拟旋穹,作权象,故沉滞通而天下泰矣。
南方赤龙无怀氏之抚民亦然,以道存生,以德安形。其民甘食而乐居,怀土而重生,形有动作,心无好恶。鸡犬之音相闻, 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是曰无怀氏之民。世用太平。
时泰帝制郊禅之礼,于是无怀、中皇二氏,劝帝升封泰山之台,降禅云云之亭,以祀天地,昭姓而考瑞,勒石示远,天下渐趋于文矣。
混沌氏举纲得蔡,因为降龙氏,命驱民害,能承上之政,以行于下。
赫胥氏在降龙之南,其为治也,尊民而重事。是时之人、居不知其所为,行不知其所之,鼓腹而游,含脯而嬉,昼动夕息,渴饮饥食,莫知作善,莫知作恶。泰宇以宁,疆域以清,光曜烜奕,而隆名不居,故号赫胥。显迹于潜山,葬于朝阳峰诸处,化行俗美。
而帝都西北,忽河水壅塞横流。帝深忧之,思所以治之之道,乃命土龙氏阴康治于华原。
其时河渎岁久不疏,阴凝阳闷,人之气脉亦郁于内,腠理殢着,而多重膇,血为不行,手足渐多拘挛。
阴康知是坐卧湿地,又感风寒,三气杂而为痹, 因想通血脉之道。乃制舞仪,教人引舞,或持竿棒轮转,或以肢体缓舒, 以利导关节,是为大舞。
痿痹之病既去,然后使其疏通水道,治其里居。阴康葬于浮肺山之阴。
潜龙氏昊英,其子曰子英氏,出治于西。其地寒而民稀,兽多而木茂。 见民无以御寒,教之结薪为衣。
骊连氏西与昆吾之地连,又曰昆连氏。聚五金于骊山,炼为偃月之形。名曰斧斤, 以之入山砍伐材木。
昆吾氏知之,亦聚金鼓铸作蛟龙之形,长六尺,腹背皆锋锷,光芒四射,名之曰剑。剑者检也,所以防检非常也。
冬官黑龙氏尊卢,都于嵹台之阳,与昆吾、葛天为比邻,山多精金而不知用。其立政也,无所甚亲,无所甚疏,抱德葆和,以顺天下,而世用宁。治九十余岁,葬浮肺山之阳。
中皇氏都于皇人山之西,是为竅鄗山,居近大庭、无怀,尚修仪制,时号封禅之帝。
泰帝分壤茹谷,尽地之利,以制国用,心不自圣,皆取于易。安居九区之中,享和平之乐。
因思圣母之逝,知气数无常,乃问下相柏皇曰:“人生如草木,荣华未久,而枯朽随至,未知枯朽之后,更复如何?”
柏皇曰:“闻南湖之滨,有郁华子者,云在初为洪崖,历二千余岁,知性命之源,养真之理。世人多有得其道者。盍往问之?”
帝欣然,将同女娲、仓颉前去。中央时在八卦坛中,与帝常究玄机,颇知义理,亦欲同往。
昆吾铸成宝剑来献,闻帝南行访道,愿为前导。
帝命柏皇在都摄政,即日君臣五人,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