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种见老子还,奏知仍让馆职,执弟子礼。
种字析,河南人,夸父之后。
逾数日,匡续知之,趋来殷勤叩拜,述桂父之言,欲求道要。
老子亦收之,与讲丹旨。
续问:“刘越何仙?”
老子云:“是容成公假名。刘越者,留于南越也。”
至己亥冬,康王崩,葬于毕,子瑕立。时老臣尽故,周道渐衰。
老子谓匡、邓二子曰:“王室微缺,将隐于亳。”
匡续久客西都,辞归南楚,与刘越会晤无间,兄弟相叙,共讲长生之道。
老子往亳旧居,隐于园中,向托佣工徐甲葺治,故未荒芜。
闻犯神氏李凝阳居近,寻至砀山岩穴间,见凝阳与宛丘生对坐闲谈,高呼二人名号。始愕然而悟,凝阳忆会上指教之言,再拜恳求。
老子曰:“但炼成阳神,方可逍遥自适。”遂授以真诀,邀宛丘过毫盘桓,常降凝阳山斋谈道,或同游绝顶旷观。
是冬,三人聚谈往事。忽苍梧何侯来访。
侯已升太极真人,为东华司事,纠集有道行者供职,见宛丘曰:“华山阴有青乌公,先为彭祖之徒,为非深奥,后受高人之教,精审妙理,始究堪舆。著《青乌经》、《相地骨》各一卷,寻与彭祖入华阴山修道,已四百七十余岁。
吾曾变幻以色、声、香、味、感、喜、怒、忧、思、悲、恐、惊十二品试之,惟喜、怒、感犹不能超。
凡此三者不脱,下地仙人而已,不得升举为真仙也。
细叩其本末,始知先生在大宛号青精时,录为弟子,故来通问。
今欲服以金液,脱去浊体,使得轻身游行于世。俟功满迎归蓬岛。”老子欣然劝,宛丘赞成美事。
宛丘招弟子姜若春负之西去。
老子曰:“太极有飞步之法,宛丘有徒负行,我牵青牛来作脚力。”
将欲乘之起程,凝阳扳牛角大呼曰:“诸公既欲西行,偏不挈我乎?”
老子曰:“何侯公干早毕,便去覆旨。我三人皆能速行,恐子体重行迟,追随不上耳。”
凝阳曰:“我炼成元神出游之法,何不可去?”
嘱新来之徒曰:“欲从游华山,倘游魂七日不返,方化我尸魄。”盖魂藏于肝、魄藏于肺。
此法是魂与元神出游,留魄独居于尸。尸过七日,无元阳则腐败,故令焚却也。
四位同驾风云,不一时到华山。
青乌公接见,宛丘问彭祖何在?答已浮游四方。
太极真人乃出炼神金液,与之服之,忽似秋蝉脱壳,炉火烟升在半空中飞舞,躯壳委于石畔。
太极招下,更授以凝神定志之诀,即能飞腾变化,出冥入无。
遂自号曰杜冲,言度我冲举也。
太极令其在世拯救愚蒙,便为功德,行满自然授职。先自别去。三仙亦各回山。
凝阳抵暮至山居,悄无一人,尸壳不知何在?
寻至弟子家,问其由。
弟子名郎令,为人笃孝,故凝阳收为徒。
凝阳赴华山才六日,不意其兄来报母疾甚危。
郎令急欲回家,又受师长之嘱,一宵辗转不寐。
候至日午,犹不回山,乃与其兄扶尸至岩前,举火焚化,归家视母。
凝阳失魄无依,回见老子诉情。
老子曰:“人身四大假合,形有时尽,神则长存。神为形之制,形为神之居。炼有守真丹,子可服之,随处而安,何必定求原身也?”
凝阳拜受壶卢曰:“今已不求广厦,只就草舍便居。”带笑下山。
林中有一饿莩,凝阳指曰:“即此可矣。”从囟门而入,跳起四顾,凡视听言动,悉我前身无异。
倾出丹来服毕,壶卢忽起道金光。
凝阳仰视之,隐隐有一人,黑脸蓬头,卷须巨眼,跛右一足,形极丑恶。
正惊讶,老子随后拍手曰:“草脊茅檐,毁窗折柱。此室陋甚,何堪寄寓?”
凝阳始知失却本来面目,复欲跳出。
老子急止之曰:“当在质外求之,不可着相。我有金箍束汝乱发,铁拐拄汝跛足,只须功行充满,是异相真仙也。”
凝阳依言结束,以手扪两眼如镮,遂自号李孔目,世称为铁拐李先生,常随老子、宛丘同游讲学。
后郎令母死,先生并不记怀,复收为伴。
至周昭王壬子岁,老子忽谓众曰:“吾将开化西域,结白净梵王之善果。”
于是乘舆驾牛,命佣工徐甲为御,往别宛丘、铁拐。
宛丘赠一竹杖,老子受之,西向而进。宛丘亦同姜若春去会女娲于黄河之滨。
时成纪有一人,姓宓名喜,字公文,庖牺之后。
初母氏昼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