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简单又客套的寒暄过后,宴会正式开始。
与阳止同坐的一桌除了两位主人公,还有一些旁系的亲戚。
算来算去,阳止还算是主桌上唯一一个非亲带故的人。
当然,贺砚默许,也没有人敢指手画脚的去指指点点什么。
看在贺砚的面子上,一些亲戚开始小心翼翼的对阳止试探起来。
“三爷,今日见你实属不易,我敬您一杯。”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北城也算小有名气,手下有着几个商铺,在贺家的庇佑下货物畅通在好几个码头。
主要做些布匹生意买卖。
贺冯还讨好着,为阳止亲自倒上酒水。
站的不远的阿福见了,瞬间脸色一变,连忙走过来小声喊了一句:“三爷……”
阳止这个身体,常年用药,对酒水这种东西称不上忌讳,却也讨不着好。
所以阳止平时都极少喝酒。
贺冯见状,讪讪问道:“三爷不方便喝酒?”
阳止轻轻摇了摇头,食指指尖迟疑的在酒杯外壁上点了一下,还是喝了。
说到底今天还是贺家的场子,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弄得尴尬为好。
阳止的举动无疑给了贺冯面子,那股尴尬也瞬间变为了更强烈的热情。
“三爷,我再敬你一杯。”
在场的都是混出头来的老狐狸,否则也不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地方。
一见阳止喝了酒,就如同破了某种试探的底线一般,不光是主桌上的人,连带着别桌的,也纷纷过来敬酒。
同坐主桌,贺砚也被灌了不少酒。
贺砚常年喝酒,酒量不算小。
几轮下来,脸色依旧如常。
反观阳止,就比较狼狈了。
菜还没吃上就已然染上了醉意,眼尾被酒意熏染的通红,微微抬眸,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即便那张脸依旧保持着少言的冷静,却不如先前那般不好接近了。
阳止一开始还能接两杯,酒意上头,拒绝的话已经忘了说出口。
眼看一人已经举着酒杯走到了阳止面前,悄悄观察的阿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贺琳悄悄用胳膊碰了一下贺砚。
与此同时,贺砚也伸出一只手盖住了阳止的酒杯。
欲抬不抬的酒杯被盖回了桌上,还带着阳止的一只手。
阳止抬眸看着贺砚。
贺砚盖着他的酒杯,看向来人,道:“阳老板酒量不好,这杯我喝。”
来人一愣,讪讪一笑,连忙说好。
阳止看了他几秒,没说什么。
有了贺砚替阳止镇场,没人敢再和三爷喝酒了。
贺琳借着去拿东西的借口,回来的时候偷偷放了一杯热水在阳止面前。
阳止冲她浅浅一笑,算是表达谢意。
热水虽然暖胃,却也不是解酒药。
直到胃部的难受越发明显,阳止才把阿福喊过来。
阳止偏头看向贺砚,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贺爷,我,我可能需要先回去了。”
阳止今天能来就算是给贺砚极大的面子,贺砚自然不会阻拦。
贺砚亲自当着众人的面安排汽车,亲自送阳止到贺府门口。
靠着阿福的搀扶,阳止还没有表现的更加狼狈。只是单看那张脸,却也说不上很好。
从眼尾到脸颊,已然是一片通红。
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没看清,上车的时候还不小心的踉跄了一下。
阿福一个不察,差点让他摔着。
好在贺砚一把扶住他的肩。
阳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后背抵上贺砚的胸膛。
下意识的偏过头,阳止发现贺砚居然还比自己高半个头。
贺砚盯着他茫然的眼神,轻声道:“若是不舒服的话,今晚不如住下来?”
阿福愕然,呆愣愣的看着这两位爷。
他怎么觉着这两位爷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水火不容呢?
阳止摇头,算是拒绝了。
他对自己的性子清楚的很,喝多了也不知晓会不会发酒疯,还是不给人惹麻烦的好。
贺砚也不过多挽留,和阿福一同搀扶着把阳止扶进车里。
车开出去一会儿,阿福才回过味儿,傻愣愣道:“三爷,我还是头一回看贺爷扶人上车的。”
阳止大抵是喝多了,心情却也不错,偏头看他:“怎么?”
阿福抓了抓后脑勺,憨憨道:“就是,觉得三爷你和贺爷关系挺好的。”
阳止轻轻弯了弯眉眼,问他:“哪里好?”
阿福憋了一会儿,也没能憋出来什么。他也说不上哪里好,就是感觉挺好的。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