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士兵被激怒了,正要去抽出腰间的枪,可是张哲却压住了他的手臂。
士兵一顿,对上张哲猩红的眼睛,到底还是没动手。
就这样,阳止坐在大厅上座喝茶,张哲面对着他站在大厅外面定定的看着他。
春桃几乎把人忽视了,端着热茶进入大厅,若无其事的给阳止倒茶。
阳止喝完茶,又低着头去给手枪弹夹放子弹,似乎忘记了外面的人。
张哲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耻辱,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感到后悔。
他只听说过阳宴戏园的三爷是个年轻人,加上心中着急,所以进来的时候没给一点脸面。
可他到底见过更多世面,年纪也更大,现在才知道后悔了。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像他年龄一样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么现在也不会有阳宴戏园这个名头了。
何况阳止确实没说错,等不下去的不是他,是张家。
既然来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
是他心急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等到春桃第二次出来换茶水的时候,张哲拦住她,道:“丫头,去告诉你们三爷一声,我在这里冒犯了,给他赔罪。”
春桃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刚刚被激怒的那个士兵。
那士兵看着她的眼神,懂了意思,不情不愿的低头道:“给你赔罪了,冒犯了。”
春桃当然不怪他,都是忠心护主的,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只不过这个面子她当然要给三爷挣回来。
得到两句道歉,不用春桃进门说,阳止便道:“让他们进来吧。”
那士兵停在大厅门外,张哲走了进去。
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小辈,张哲咬了咬牙,道:“三爷,之前是我不对。冒犯你了。”
阳止没接话。
春桃却看的出来他的意思,在下座倒了一杯茶。
张哲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阳止到底没有真的记仇。
张哲咬了咬牙,把刚倒的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道:“三爷,您就给我一个准话,贺家到底什么态度?”
阳止答非所问,轻轻抬眸看着他道:“张副官可知道西城许家调兵的事情?”
张哲脸色一变,几乎是拍案而起:“什么!他许家就这么急不可耐?!”
这个消息阳止自己也只是得了个模糊的信儿,半真半假的,他不在乎总有人在乎。
阳止玩味的笑了一声,双眸微眯,眼尾狭长。
“那张副官又怎么知道贺家愿意和张家结盟呢?”
张哲脸色难看,此刻神情略显动摇,显然是被阳止说动了。
他之所以会来找贺家,自然也是因为贺砚人年轻,定比另外两家老狐狸好说话。可是如今听阳止一说,这就不一定了。
阳止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索性把话挑明道:“贺爷可不一定比我好说话。”
一个阳止就狡猾得格外难缠,能把贺家撑到现在这种地步的贺砚又何止比阳止好说话?
张哲原先只是着急,昏了头脑。现在反应过来才真是昏了头脑!
张哲握紧了拳,道:“这是贺爷的意思?”
阳止轻笑道:“自然不是,我何德何能,敢代表贺爷和张副官谈条件?”
如果阳止真的不敢,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他说这种话了。
张哲思考许久,叹了口气,像是打定主意放弃了什么。
张哲对着阳止抱拳道:“那请三爷帮我转告贺爷,一切条件好商量。改日请贺爷有空,我再上门拜访。”
阳止弯眸轻笑:“好说。春桃,送送张副官。”
春桃轻声应了一句,将张哲送出大厅门口。
张哲一离开,外面的军队也就随之撤退。
阿福在大厅门口把刚刚的那话听了个八九,着实摸不着头脑:“三爷,您这是帮张家还是帮贺家呀?”
阳止支着脑袋思考着什么,随口回答道:“自然是帮贺爷。”
张哲光明正大的带着部队围住了戏园,稍微有些心思的就能猜测出个七七八八来。
张哲也是个机灵的,一边来找他试探贺家的态度,一边也能给东西城两家一个警告。
真真假假,谁能知道其中实情?
一个张霖他们尚且能够吃得下,一旦贺家和张家结盟的话,这就不好说了。
许家那边或许有了动静,估计听到张哲今天来北城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乱动手了。
阿福听了阳止的话,问道:“那三爷,需要我去贺家给贺爷捎个信儿吗?”
阳止一顿,悠悠的望向他:“你往贺家跑的挺勤快的啊。”
阿福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愣愣回答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