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容尧给阳止提信一封,主要是让他去解决西城码头上的货的问题。
从国外流寄进来的货到国内的码头,不打点好自然是棘手的。偶尔很多次,阳止也去解决过这种事。
问题也不大,给点钱,绕点弯路,这件事便过去了。好解决的很。
甚至很多次都不需要阳止亲自动手,阿福跑跑腿就能解决。
于是这次阿福自个儿也非常机灵的把活儿领了下来:“三爷,那我今晚就……”
阳止垂着眸,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将信叠好:“这次我亲自去。”
阿福诧异,却也没说什么,问清楚了时间,便下去打点了。
这次阳止并没有急着去解决,反而是在戏园里待了两天,这才出发去西城。
临走前,阳止还修书一封让阿福送去了贺府。
贺砚这人直白得很,阳止提一句要糕点,便成天让人送来。这次阳止要远行,若是还送糕点来,岂不是浪费了?
这封信算是写的理所当然。
阳止远行,戏园大门紧闭,戏园里的人进出走侧门,再不见了往日的热闹。
阳止走的悄无声息,没给人捎半点信儿,除了贺砚。
南风不知,轻松打听到阳宴戏园的地儿,第二天便兴致冲冲地去找人。谁知道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讪讪的没地儿埋怨去,便直接去贺府找贺砚去了。
说来说去他也就认识这么一个交情多年的好友。
去了戏园自然是没打听到阳止的去处,戏园的人对阳止的行踪瞒的死死的,南风只当阳止不愿见他,随口打发他。
到了贺府,原以为贺砚能问上几分,谁知贺砚也不肯说出半句阳止的行踪来。
气的南风赖在贺府不肯走,净糟蹋他的茶水。
谁知茶水入口,南风神情异样,一连尝了好几口,神情更古怪了。
他自问了解贺砚几分,非要说附庸风雅,后头两字儿是全然和他不沾边的。
什么品茶,看戏,听书,于他而言是没有半分兴致的。
昨个儿贺砚去他的茶楼时他还没发觉,如今却发现了,这人不知什么时候风雅起来了。
南风自个儿就是开茶楼的,对茶的研究不算浅。
他刚刚喝进去的茶,那可是茶中顶好的品种,一般不是用来伺候大人物或者嘴刁的主儿还真没人能用的上。
就贺砚,怎么可能特意泡这种茶来招待他?
南风没忍住,问了一句。
贺砚神态自若的擦拭着常年不离身的手枪,淡声道:“阳止送的。”
他不爱喝茶,当初阳止送了茶叶给他直到今天也没喝完,只觉味道不错,所以才让人泡了去招待南风。
见南风这模样,这茶似乎不简单。
南风看透他的心思,嗤笑一声:“何止不简单,没点儿钱的还真吃不上。我之前想进一批来着,弄不上来。这位三爷倒是有些本事。”
何止。
贺砚想,这种茶阳宴戏园八成有一堆。似乎他每次去戏园,阳止喝的都是这种茶。
提到阳止,南风眼眸含笑看向贺砚:“我说,那位三爷对你心思不简单呐。”
正巧这会儿贺府的丫头上来送点心。
南风这人虽然喜欢男人,但是招惹的对象非常广泛。
他长相原本就好看,自带贵气和痞气。那上点心的丫头只是与他简单对视一眼,便红了脸。
上完点心才慢慢的退下去,下去之前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那人。
贺砚蹙眉,目光不悦的看向他。
扪心自问,他对南风的私生活是不感兴趣的,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到底是旁人的事。
可若是对象换成阳止那便是不喜了。
相处这么久,他与阳止可谓是交情极好的挚友,若是把阳止头上套上这种让人不齿的私生活感情,那实在是玷污了他。
三爷自持清高,并非是自持的,那是旁人看了一眼都能在心底赞同的。
即便是贺砚也不愿让人污蔑他半分。
看穿贺砚的心思,南风点到为止。
只是看在眼里,难免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不与你说笑,阳止即便是不喜欢你,但一定对你有心思。这么久,你可曾听说他与旁人走的这么近的?”
贺砚瞥眸看他。
南风抬起一只手放在翘着二郎腿的膝上支着下巴,望着他。
“我可是查过的,这位三爷之前向来与你水火不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吸引你的注意力吗?”
“看看,你注意到他了,他就乖了,在你面前装的人畜无害的。”
对上贺砚的视线,南风笑了:“怎么?不相信我?这种心思的人我还从来没有看错过。”
贺砚定定看他两秒,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