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吃了苦头没处撒气的南风整天气压低沉的不像话,没人敢靠近他,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后来张家吃瘪了,南风乐的满脸笑意。
一天之内就把北城好几个茶楼给盘了下来,一天之内开幕,那动静闹得只怕不是北城的人都能听见了。
南风一天游走在好几个新开的茶楼里,也有见风使舵的人想跑来谋一份差事。
新开的茶楼确实差人。
可是南风吃了一次苦头,哪里还敢粗心大意。
来谋差事的人各个被南风派人查了个遍,反倒有一点不对劲儿的或者查不出来的,直接给他滚蛋。
这么弄了两日,几个茶楼里的人总算是勉强凑齐了。
逛到一处最大的茶楼,南风忽的远远瞧见了贺砚与阳止。
若是之前说是长相和性子合了他的眼缘,经过这回事儿之后,南风是恨不得不顾及贺砚直接把人抢了去。
现在他看阳止不论是哪儿都让他喜欢的不行。
于是他一路走过去,很“无意”的就直接冲着阳止去了:“阳老板!”
阳止向他轻轻点头。
身后的茶楼是南风盘下来最大的茶楼,虎子就被放在这里说书。
阳止知晓他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无论是从什么方面说,他也应该对着其道声谢。
“南老板,我戏园里的人承蒙你照顾。”
南风“嘿嘿”两声,伸出手臂像是要去搭阳止的肩:“一点小事而已,阳老板……”
只可惜那只手还没落下去,人就被贺砚给勾走了。
贺砚一只手勾着那段腰把人带过来,目光不善:“管好你的手。”
话是这么说,手下却微微在阳止的腰上使劲儿。
这种动作既陌生又熟悉,很容易让人想到什么事情。
阳止目光轻淡的移开,也不知落在何处。只是耳尖微微发红。
没能占到半分便宜,南风神色颇为不满。只是心情太好,也就没去计较这点不愉快了。
知道阳止喜欢听书,便特意去开了一个最大的雅间让人进去坐着,还泡上最好的一壶茶伺候着。
这栋茶楼和原先的那栋有异曲同工之妙处,隔着一扇窗,下头的动静看的听的都一清二楚。
阳止这场正好碰上虎子在台上讲书。
或许是虎子过于年轻,一些看客根本没能瞧上他。说出来的话也不大好听,各个催着他下去。
虎子面色涨的通红,目光求救般的看向师父。
讲书先生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半分开口解围的意思。
这一幕的动静不算小,南风看在阳止的面子上想去解个围。
只是被阳止一句话给拦了下来。
阳止远远的看着那边,轻声道:“做这行的最怕上台,要是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以后也干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让他自己受着。”
每个人上台都会有畏难心理,阳止是开戏园的,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原先在戏园里,阳止才会特意给虎子搭个场子让人上去讲书。
大概是在阳宴戏园里大多是熟人,做的不好也有同门帮忙,所以虎子才没那么多顾虑,放心大胆的去讲。
可在这儿不一样。
他的师父对他极其严格,出了一点问题也是不愿出手帮他的。
这里也没有为他处处分担的同门,一旦出错了,什么后果他都得自己受着。
心里没个踏实处,虎子自然是害怕的。
虎子面色涨红,汗雨如下,目光犹豫的盯着台下一帮陌生人,耳畔便全部都是让他下去的声音。
他害怕。
他没那个勇气去讲书了。
就在虎子想要讪讪下台的时候,他的师父看出了他的心思,气的胡子都快飞了起来,愤怒的转身离开。
“废物。”
虎子更加难堪了。
目光朦胧中,他忽然心有灵犀的看到了一扇窗。
远远的,他看到了三爷。
三爷也来了!
如果就这么下台的话,三爷也会不高兴的吧,三爷也会失望的吧。
虎子思绪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方向,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在说昨天看了好几遍都快倒背如流的本子了。
他聪明机灵,跟着师父学的也快。
真的正儿八经拿出真本事,不说多么出众,却也不算差的。
原先让他下去的那些看客也换了副脸色,静静的喝着酒吃着花生米等着他的下文。
虎子瞧见了。
而且他的师父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一把戒尺。看见他正在说书,动作顿在原地。
他干这行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