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苏泽云掀开车帘瞧着城内市井模样,街上楼店肆立,灯火通明,熙来攘往一片笑语祥和之景。
不知道是不是地理位置和饮食关系,澜王朝的人普遍个高体壮。
苏泽云看着身量极好,穿衣劲瘦,不像澜王朝的子民就算穿着,那硕实的肌肉都紧绷凸.现,他自愧不如。
萧玄瞧他看了外头半天,心里又涌起了一阵酸,怎么不看他。
“犟犟。”他拽了拽他衣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我想玩你的竹子。”
苏泽云放下帘子犹豫了会,他的竹子不是普通的竹子,是经过他设计后的配剑。
这就算恢复正常了但也像哈士奇一样的萧玄,应该发现不了其中的玄机吧……
他坚信不可能。
“可以,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许叫我犟犟,叫我泽云。”
虽然这个名字已经二十年没人叫过了。
“不要。”萧玄两手懒洋洋的往后撑在柔软的蚕丝垫上,右腿不老实的碰他膝盖,“我要和别人不一样。”
还要不一样,难道能被你叫出花来?
苏泽云被他逗笑,左腿叠右腿避开他的触碰,“那你想唤我什么?”
这一动作显然激起了萧玄逆反心理,他直接右腿搭在他腿上,一脸傲娇叛逆。
“泽泽。”
“不行,别用叠词行吗。”
萧玄给了他个‘真难伺候的眼神’,一脸认真的说:“阿泽。”
苏泽云:“……”总比犟犟强。
“阿云,就这么说定了。”
“行,随你。”苏泽云把他腿推开,反正今晚过后,就能摆脱这个黏人精了。
萧玄接过苏泽云递来的长竹,手覆在竹表细细打量,忽然他抓着竹中部分在那不算宽敞的空中转圈圈。
苏泽云下意识的远离他,恐成受害者。这人没轻没重的,还是这么虎。
“不许闹,再闹就还我。”
真的是一天不揍屁.股,隔天就能耍出个猴来。
萧玄乖乖停下,这回像是发现了什么小机密一样,一手停在竹端端详了起来。
苏泽云心道不好,立马伸手去夺,倏然眼前闪过银芒,两指宽的锋利长剑就这么显了形。
苏泽云:“……”这…
萧玄惊喜的拔出剑来炫耀,像个得了宝藏的盗贼,“犟犟,竹子里面长剑了,好厉害哦。”
“不是,这是我放进去的。”苏泽云夺了回来,收进了竹鞘里。
萧玄看起来还是很感兴趣,凑近问:“你为什么要带这个啊,我们明明是去吃饭啊。”
我能说是为了方便逃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了。”
萧玄挪动位子,伸手虚虚的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肯定说:“阿云真心待我,我定不会辜负了你。”
苏泽云被热气吹的痒痒,“行了,你给我坐过去。”
简直是胡言乱语。
望风楼在城中最热闹一带,经过的那条街布置的热闹喜气,挂红灯吹乐曲,路边百姓提灯驻足观赏。
马车跟随队伍停在灯火辉煌的酒楼门口,苏泽云跟着萧玄刚下马车,门口驻足的城主施涛和一群守将、富绅们就挂着满满笑意上前迎接。
端的都是毕恭毕敬。
这时苏泽云才发现,自己是这里最后一个知道萧玄恢复正常的人。
有种难以言喻的伤心盘旋在心头。
望风楼被施涛提前包了场,萧玄被一群重量级人物拥进了楼内,要不是萧玄抓着苏泽云手腕一起走,他都不知道要被挤到哪个鸡脚旮瘩。
萧玄入了主座,硬拉着他在身侧坐下。
苏泽云咬牙切齿,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我能与你坐一块?”
萧玄侧眸,学他一贯挑眉动作,“吃饭的场合啊,怎么不能坐一块?”
果然,跑路是正确的选择。
苏泽云无奈的捱过一圈圈明目张胆打量的视线,不想搭理他。
说不通的,和蒙昧的人是说不通的。
男子长的再好那细活也是做的不够的,坐在下首的施涛朝身旁随从打了个眼色。
很快两个身着薄纱曼裙的侍女踏着轻步,越过中央曼妙舞女们来到萧玄身侧倒酒摆菜伺候。
苏泽云存着看好戏的心思,识趣的挪远了些。
下方坐着一排吹竹弹丝的乐官,身着精细靓丽舞服的歌姬踩着乐踏着步,带着欢快撩人的步伐纷至沓来。
苏泽云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种大型场面可不是他能经常看到的。
他目不斜视的抬起左手想去端酒杯,猛地手腕被强有力的手给箍的生疼,他立刻转头,
“你好端端的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