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飞杰有些迟疑:“殿下,人已带到,只是……”
萧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淡淡看了他一眼,“说清楚。”
“下的药效太猛,这老头恐怕吃多了现在还未有转醒的迹象,属下用了些法子仍没反应。”
萧玄越过他身侧,一撩衣袂抬脚跨过门槛进入屋内,隆飞杰随后跟上。
屋内整齐有序的立着一排侍卫,地上躺着浑身腌臜发臭,双手双脚捆着看不清真容的老头。
橘黄色的烛光明晃摇动,将墙上缠绕着的瞳瞳黑影互相拉扯撕咬,寂静中弥漫着几分诡异气息。
萧玄垂眸,冷漠的目光如看着具死尸,他微微歪头,像是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幼儿般兴奋:“绑起来,剁几根手指,孤看他还醒不醒。”
他尾音低沉,笑道:“这样再不醒,那就不必醒过来了。”
两个侍卫齐步出列,拎着铁链抓起地上的人往石柱上撞,结结实实的给绑了起来。
其中一个侍卫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掌长的匕首,划过空中瞬息间闪过一弧冷芒。
突然地上的人一抽搐,抬起头露出猩红的双眼,近乎嘶哑的吼道:“我救了你,你竟然这么对我!!刘倔犟呢?他知道吗,他知道你是多么阴险歹毒的人吗?”
柴巴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当下也已毫无顾忌,朝萧玄方向啐了口黑黢黢的唾沫。
“萧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早知道就把你丟回去让你自生自灭!你以为你杀了我,他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了吗?你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个世上果然没好人!
隆飞杰上前呵斥,飞起就要一脚,“大胆!殿下岂是你这黑口老夫所触犯的!”
“退下!”萧玄漫不经心道,“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隆飞杰堪堪收回即将贴脸的鞋面,颌首敛衽带着人出了屋,恭敬的等候在门外。
萧玄一动,猛的抬脚跺在柴巴头顶的石柱上,戏谑的看着他,低声说:“真想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也和你这张嘴一样硬。柴巴,你是老脑昏花还是胆子本来就这么大?我在山上没找到机会动你,你现在居然还敢跑到我眼皮子底下。”
不给胯.下人开口的机会,萧玄脚后跟跺他头顶,眼底泛起嗜血的戾气,“都来抢我的犟犟,赶走一个凑上来一个,我不杀你们,你们是不是就无所畏惮啊?”
发泄的跺脚频率踩着令人脊背发凉的话音,一下一下不收力的锤击着柴巴头顶。
柴巴头痛欲裂,面如金纸的歪下了头,仰头的倏忽间窥到了那双临近疯狂的恐怖妖眸。忽然全身血液一滞,一股冰冷的寒气窜进身体内。
这是个怪物。
柴巴猛然间惊醒,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很惨,他吞下唾液,捯气儿的说:“我不是来抢他的,我对你犟犟不感兴趣。”
萧玄收了腿,蹲下身露出诡谲的笑容,好奇道:“原来你是来告发我的呀?想让犟犟知道什么?你不想带他走那你想做什么?”
“刘倔犟在山里存了好几箱银子,我估计他用不到了我就想回去拿来用。”
柴巴甩甩发昏的头,防止自己再次昏睡就醒不过来了,“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萧玄你放过我,我发誓再也不出现在刘倔犟面前。你想想如果没有我,你怎么遇见刘倔犟,怎么能顺利回来?”
萧玄笑:“确实得要感谢你,所以你也别走了,留在他身边,好好守着他别让他离开我。”
柴巴也笑:“你就不怕我全告诉他?”
犟犟要是跑,大不了这辈子都锁着他。
萧玄侧身,玩着手中白润中隐隐泛着红丝的玉戒,转身往外走,“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命…够硬的话。”
暮秋时节,趴在树上的寒蛩拼了老命的嘶鸣,仿佛已经预知自己即将吹灯拔蜡的结局。
太子府中草木丰郁,空中烟雾缭绕,发出噼哩叭啦炸枝的脆响。
大亭下的石桌铺满了画稿,苏泽云被身前一团挥散不去的浓烟呛的鼻涕滚滚,眼睛辣的都睁不开,他起身跑远朝身后吼:
“立若,你往哪扇风呢,你是烤鸡还是烤我!”
立若忙的两手乱挥,吼声交流:“公子,这风向就这样,我也没办法啊。”
苏泽云连打了几声喷嚏,伺候的宫女端着铜盆赶来,他拿过帕子浸水清理干净后往半死不活的火堆走。
苏泽云骂骂咧咧:“我就一会没看着,这火就要被你玩死了。”
立若:“……”
苏泽云抽出一根木棍,腾空底部通气,风一吹乍然起了烈火,又劈哩叭啦一顿炸响汹涌的燃烧。
烤架上的两只鸡接受火礼,立若看的好生崇拜——苏公子玩火都这么赏心悦目,看着跟画里人似的。
苏泽云给鸡肉刀口处刷特制调味油,一层一层细细的刷,最后把碗扔给立若,“城里哪里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