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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元夜时(1 / 3)

反董盟军的成立也导致附近的城池愈发动荡,幸亏李傕的这几位亲卫暂时归属我管辖,十几人均是好手,也堪堪能护得我平安。

就是那位蛊师脾气不太好,我不愿意和这种没打过交道的奇人异士起冲突,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砸钱。

有犬丘邑作为我的封地,去岁的收益都已经进了我的私库,在加上董卓赏赐的金银,我也算是薄有资产。

控制蛊虫的方法需要我学习一些时日,我就在那里暂时住了下来。

贾诩说得对,人都有破绽,相处得越久,就越难隐藏。

我成功控制了那名蛊师,却也不会将他逼得太紧。

好在他虽然傲气,但是惜命。我收敛了神情,掀起了帘子,问:“苏醒,还要多久?”

“回小姐,入夜应当能入城了。”

在他人面前,苏醒一向唤我小姐,显得格外疏离。

我同他说过,若是要跟着我,他只能以一名杀手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他也因此没有完全脱离杀手阁,而是做了我和杀手阁的中间人,替我发布委托、收集信息。

他所在的杀手阁为南阳卧龙岗的乌有社,我不曾去过,但也侧面打听过其中的消息,是排得上名号的杀手阁,也颇有信用在。

——————

我来到这座城池,是为了见一见鬼师干吉,传闻他眼盲心明,可以窥见人的未来。

——亦或是天命。

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罢了,他所在的地方离我接下来要去的河内怀下并不远,顺道来一趟费不了多少时间。

意外的是,找到鬼师干吉很顺利,应当说他在等我。

我换了身玄色的常服,在面上围了一层面纱,踩着渐次亮起的灯笼,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是个人烟稀少而又开阔的角落。苏醒超后退了一步,警醒地守住了周围。

“你是干吉。”虽是问句,我的语气却很肯定,他和我在情报上见到的描述相近,繁琐道袍和蒙眼黑布。

“鬼师干吉见过殿下。”干吉朝我一拜,他听闻我似是在寻他,就找上了门来。

“听闻你占卜如神,”我向来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鬼神之说于造势有利,是统治者们惯用的手段,“我来求一卦。”

蒙着眼的男子勾动指尖,不知从何处传出了铜钱声:“殿下是要占卜吉凶么?”

令人厌恶的记忆骤然翻涌了上来,我忍住升腾而起的情绪,冷声道:“……我想知道我若是要杀死贾诩,有几成把握可以成功。”

干吉慢慢地垂下了头,宛若蛇蜿蜒嗡动,片刻他抬起了头,声音重新变回原样:“若是殿下于长安杀他,殿下必死无疑,若是殿下困他于颍川,则他必死无疑。”

“……但我想,殿下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明明蒙住了眼睛,他却像是在死死地盯着我,让我的脊背都开始发汗。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殿下于我有恩……”干吉上前一步,朝着我伸出了手,“请握住我的手,我会为殿下再占卜一次心中所求之事。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而天地不闻。”

我拧了拧眉,还是迟疑地上前一步,伸出了纤纤玉手。

苏醒抑制不住地出声:“小姐!”

“殿下的弟弟还真是关心你呢。”干吉合上了双掌,掌心的疤痕和她紧紧相贴,“明明殿下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

远处的灯火映照在此刻的少女眼中,混合着黑沉的夜幕,形成锐利的武器:“你在威胁我?”

“怎敢。”干吉摇了摇头,垂落的发丝拂过少女裸露的手背,带来痒意。

窥见过未来的男人恭敬地向少女垂首,宛若引颈待戮的猎物,口中吐露而出的未来激起她眼中的波澜。

“——”

几乎要将唇齿咬出血的少女冷冷地挥开了他的手,那双手已经被抓出了红痕:“我不信所谓的道!”

干吉没有去摸自己被拍红的手,他的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温柔:“殿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我冷笑了一声,“行在此路上的人,又有谁会收手?”

不肯承认此刻的自己被动摇了,我挥袖转身,几乎是难掩怒气地离开了。

“那么,”干吉看着留下来的少年,他显然很好奇自己和他的姐姐说了什么,所以踟躇地留在了原地,“您又想要些什么呢?”

——————

见到干吉后的几天,我的情绪都不太好,他告诉我的未来像是一道阴影沉沉地闷在我的心上。

看到贾诩飞书传来的功课更是让人心烦,让我制作了不少毒药来解气。

苏醒提议我出去走走,别老闷在房间里做毒药,我思索着也有些道理,就换了身衣裙出门。

河内的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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