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来咨询用餐时,顾烟才摘下眼罩,云淡风轻的点了几道餐后就准备戴上眼罩。
手腕却蓦地被抓住。
顾阮一双上挑的风眼直勾勾的盯着顾烟,红唇微启,道:“烟宝,你情绪不对。”
“发生什么事了?”
顾烟眼神闪躲,“没事。”
“跟我就别扯谎了。”顾阮幽幽道,“三年前你打定主意离开顾家嫁给时战的时候,就这副表情。”
“说吧,你是不是和时战碰上了。”
顾烟讪讪的。
果然家人永远能将人看透,她吐出一口气后,徐徐将在洗手间内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她摸着心口,道:“姐,我觉得自己特廉价。”
竟然还会因为时战一句迟来的道歉而心慌。
以至于有那么瞬间她竟然在想,算了吧,时战本来就是只专注工作的闷葫芦,可后来她才想明白,不是的,时战不是本来就这样的,对温情、对别的女人他是有别的表情和波动在的。
软刀割肉,最疼。
时战对她就是这样。
浅浅淡淡的敷衍,无视她的眼泪和委屈,像是精神虐待一样,她的感受和分享,她眼泪流出时的来龙去脉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有时候她也会绷不住的委婉的提,他只会说“是这样吗?我去问问。”然后,一切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再然后经历类似的事的时候,她也只会且只能说一句,“抱歉,我记错了,是我的问题。”
长此以往她看似完整,实则遍体鳞伤。
可她以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所以再难受,也只会在深夜无人的时候自己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但时战不是,他只是单纯的对她这样。
顾阮点头,“嗯,以前他只是个畜生,现在勉强算了个人。”
“人对动物有天生的怜悯和爱护,你为这种爱护照顾了他三年,发现他居然还能勉强称之为人时,自然会有点情绪波动,很正常。”
“也大概是看够了你之前安静的表演,没想到温软的小白兔会长牙、会咬人,觉得这样逗逗也挺有趣的,男人嘛,都是贱!”
顾烟,“??”
她隐隐觉得大姐这话有点对,但又好像不大对。
“大姐,你好像把……”二哥、小哥他们都骂进去了。
顾阮也意识到刚刚的话太绝对了,扭头悄咪咪的看了顾珩一眼后,发现他并无什么异常,又转过头对顾烟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顾烟点头,做了个“okk”的手势,但笑不语。
“好了,不说他了。”顾阮选择喊停这个话题,继续道,“你到底是真真切切的爱过,人尤其是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所以我认为你接下来应该这么做!”
看着大姐言之凿凿的样子,顾烟以为阮老师课堂要开课,刚坐直准备洗耳恭听,就听到她接下来来了句——
“所以我认为,接下来应该相亲!”
顾烟开始头疼了。
“大姐,你才二十六,怎么就进入相亲大队了呢?”
顾阮却一本正经的给她微信推送了个名片,不容置喙道:“现在、立刻、马上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