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表情很淡。
“时总,其实明知故问没什么意思。”
她递出一张黑卡。
时战没有接,“我不缺钱。”
缺的,是你。
顾烟笑了,“时总,我不想恩将仇报,更不喜欢油言油语。”
她固执的将黑卡塞进时战的手心里,转身走了,说来可笑,差点去了鬼门关,手机丢了,黑卡却没丢,连老天爷都觉得她不该和时战牵扯关系。
“小小姐,大小姐很担心您。”司机接上顾烟后,赶忙递上了自己的手机,“大小姐吩咐了,跟您碰面后就立即和她联系。”
顾烟接过手机和顾阮联系。
车渐行渐远。
鬼使神差地,顾烟瞥了眼后视镜。
她看着时战独自一人站在夜色中,黑色的西装几乎和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一张孤傲的脸煞白煞白的。
看起来,病的很重。
顾烟蹙了蹙眉,但想到时家的能力,她觉得,他的身体不需要她来担心。
这是时战先前和她说过的原话——
“顾烟,我的身体,不需要你来操心,做好你应该做的。”
当时顾烟想了很久什么叫做她应该做的。
直到程特助找来专业的营养师和上门医生时,她才明白,时太太不需要嘘寒问暖,只要在时总出现问题时能解决问题就好。
是时总在熬夜下班后端上的一碗热粥。
是时总在忙于工作时的安静、不叨扰。
是时总商业合作哪怕和别的女人闹出绯闻时的乖巧懂事。
时总需要的,不是她顾烟。
他娶谁,婚姻的模式都是如出一辙,而她想要的婚姻却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热烈而真诚的爱,平等的夫妻关系,携手共进的感情生活,能够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问题,能够享受热烈后的平淡,而非单项付出。
予取予求捂不热一个人的心。
除非那颗心房的门,本来就是为你开的。
可她运气不好,硬生生敲开了那扇门后,一厢情愿和自我感动了三年。
时战要的是彻头彻尾的贤内助,他适合联姻,所谓的婚姻生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就好,而她要的太多,其实她和时战都没错,只是两个对婚姻要求不一样的人碰撞在一起,那就是错。
思绪飘的悠远,顾烟又想到了那对离婚证。
结束了,早就结束了。
好在只沉溺了三年,已经清醒了。
另一边,时战的视线中再也没了那辆白色轿车的身影时,他再也撑不住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时总!”
一直在车上默默观察的程特助下车,可在扶住时战的那瞬间,他就彻底晕厥。
……
医院。
“不大乐观,就算手术成功,生存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机会。”医生一脸的严肃。
宋宁珂拿着报告的手不由得颤着。
百分之……三十。
他无法接受!
是,战哥从小身体就不好,可那不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吗?大家都已经长大了!成年人……成年人不该这么脆弱!
“还是尽快化疗吧。”医生劝着。
“好……化疗、化疗!”宋宁珂慌乱的点着头,可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拽走了他手里的报告。
“不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