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战的笑容微微收敛。
“所以……”他的语气沉下,“所以你肯来见我,只是为了圣罗堡的项目?”
顾烟盯着时战和往常比瘦削、虚弱不少的脸,轻轻笑开,“时总,除了工作,您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嗯,是。”时战食指和大拇指环起,指腹轻轻摩挲着,“可我若说,我肯和你谈圣罗堡项目的前提是,你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三个月呢?”
顾烟的笑容凝固在了唇畔。
“你说什么?!”
趁火打劫?!
时战语气淡淡,“顾烟,你听到了。”
顾烟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寒霜,看向时战的眼神中似是淬了寒毒,迸射落在时战的脸上,“如果,我不呢?”
时战依旧是那副表情。
“如果你不,圣罗堡的项目今天下午就会开发。”
“你答应凯丁所要寻找的真相将永远都无法得以见到天日。”
“时战!”顾烟终于是耐不住的打断,低吼道,“你在威胁我?!”
时战盯着顾烟的眼,倏尔缓慢笑开,“顾烟,你只用陪我三个月。”
“就能换来圣罗堡受害者们几年间都等不到的真相……这是交易,难道,你觉得这场交易不划算?!”
顾烟转身就摔门离开。
怎么会划算?!
她离开后,时战的表情唰地一下就像是糊了浆糊似地,神色紧绷。
楼上,程特助和阿秦都猫着腰在暗中观察。
程特助颇感欣慰,“时总终于强势了一把。”
阿秦却皱起了眉,“时总怎么又玩儿这套?!”
两人说的话几乎是同时响起,话落,两人四目相对。
程特助欣慰用眼神消失,皱眉,“你不支持时总?”
阿秦的眉毛皱的就像能夹死蚊子,“你居然支持时总?”
又是异口同声。
最后的结果是,不仅仅是时战和顾烟谈崩了,程特助和阿秦也聊崩了。
但因为担心时战的身体,阿秦没有赌气离开时家别墅,回了房间就偷偷给顾阮打去了电话,用极小声极小声的声音吐槽道:“阮阮,你忙吗……不忙啊,那我给你说件事……老程啊,他脑子有病!”
……
另一边,顾烟阴沉着脸从时家别墅离开。
坐在顾家别墅二楼书房,对面,就是时家别墅,可她却越看越觉得碍眼。
“时、战!”顾烟咀嚼着时战的名字,怒火在胸腔里翻涌。
除却离婚前夕知晓时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断的事情外,最让她觉得沤得慌的,是今天的事情。
不想再看到时家别墅的任何画面,顾烟起身,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
没有这样的。
利用她的怜悯和善心,以及承诺,趁火打劫!
“嗡嗡嗡——”
是凯丁打来的电话,他的语气中较之上一个电话,多了几分恐惧和惊慌,“顾总……顾总,推土机开始工作了!”
背景音里,是哭腔和哀嚎。
顾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朝时家别墅走去。
时战就坐在时家院子里,见到她,神情并不意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