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不到光州来。”
蒋氏后悔地道:
“我那时又不知道她能当王妃!咱们家即没个官,又没个大商户,我哪管去开大作坊。”
“这丫头什么都瞒着我,连当王妃这么大的事,但凡早点给我透个口风,我也能早点准备……”
她还没抱怨完,就被林松打断:
“娘,妹妹现在是王妃,家里常有外人走动,要注意语气。”
“若是传出咱家人对王妃不敬,外人也会看不起妹妹的。”
蒋氏以前最怕丈夫,自从她管着工坊的几十人,手里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她对丈夫再也不唯唯诺诺。
现在要骇的人就是林钟了,儿子以后可是要做官的。
她赶紧笑道:
“娘怎么会对王妃不敬!这不是自家人关门说几句悄声话嘛。好了,以后娘不说了。”
林钟转移话题问沈父:
“我听大鱼说,县太爷请爹去县里,教木匠做水车,还要在县里住几天是吗?”
沈父笑道:“是呢,住所贾师父安排的,是说王妃在城里置的宅子,之前你二姨母也留宿过。”
“呵呵,本来爹担心跟县太爷这样的官员往来,一个不妥当,给王妃惹麻烦。”
“是刘管家说,只管去,等水车推广开来,全县用上,也是替王妃挣贤名。”
“还有大鱼那孩子,跟着我没日没夜地干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世面。”
“农村的木匠没前程,但县太爷说,这水车要是推广开来,能给大鱼挣个有品阶的工部小吏。大小算个官,爹这才没推辞。”
蒋氏闻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娘家侄子上进,她面上也有光啊!
沈林钟笑道:“这事爹该去,爹也别担心,您可是王妃的父亲,县太爷还来过咱家喝喜酒。”
“只是教些木活而已,能有啥不妥当的。”
如今的沈家可谓是全县的名人之家,沈家村也成了全县一景。
夏初的藕塘,四处栽的花草,阔气的棉工坊和米粉作坊,沿河一排的水车……
四处望去,皆是风景。
谁能想到,去年这个时节,沈家还穷得一天两餐薄粥,整个村子连条通往镇子的大路都没有。
而现在,因为沈冬素带起来的,整个沈家村一半人家都盖起了砖瓦房,沿河建新家,老村成了大仓库。
这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二房虽然也沾了一些光,可一想到若没大房分家,若没有将病重的沈爷爷丢到大房。
现在朱氏就是村长夫人,王妃的祖母。
王金花就是全村除了蒋氏,最傲气的女人。
两人是真的悔青了肠子啊,特别是王金花。
想到那次她流产,人家冬素好心上门,她还在骂冬素扫把星。
若是那一次她放软身段,跟冬素和好,是不是也能穿金戴银,住着砖瓦房,也买两个婢女伺候呢?
每每看到蒋氏,王金花就懊悔不已。
偏偏沈大志被沈爷爷打怕了,一点野心也不敢有。
本来还想借由王妃二叔的名义,跟往来的商贾合作,现在他是连屁都不敢放。
朱氏和王金花这对婆媳,有一个非常好的共同点,那就是,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一生气一后悔,就把问题找到对方身上。
都怪婆婆要分家,都怪婆婆心狠不管公公……
都怪媳妇怂恿仗着大肚子,让她把老大一家赶到牛棚……
然后两人就开始干仗,全村人都跟着沈家大房,风风火火地朝好日子迈进,只有二房不时传来吵哭喊的声音。
再有就是冯文生的母亲肖氏,自从她在小木屋里找不到沈冬月,怎么也打听不到她人去了哪,她气得快要疯了。
她当然打听不到,全村人谁会得罪沈村长,将沈冬月的下落告诉这个疯婆子啊!
肖氏确实离疯不远了,她眼红沈家的飞黄腾达,恨沈冬素高嫁。
在她看来,沈冬素和沈冬月这两姐妹,就该一辈子嫁不出去,卖到窑子里做娼,才算对得起她儿子。
她找不到沈冬月,便将怒火宣泄到二房一家子头上。
往二房大门上泼过粪,朱氏找上门,往朱氏头上倒夜壶。
王金花找上门,拿粪舀子往王金花身上呼,边呼边骂:
“老娼妇教出来的小娼妇,还我儿子来!”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肖氏现在什么都不怕。
要不是担心六年后儿子回来没了家,她都想冲到二房去,把这一家子给砍了,好给儿子报仇。
除了这两家,还有一家子也是悔青的肠子,并且,每天家里上演的大戏,比沈家二房好看多了。
那就是舅舅蒋德运一家,蒋德运先有了‘秀才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