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的病是先天的,非一剂方子能吃好,需要慢慢调养。
配合饮食、药剂,还有练呼吸,最少要个三、五年才会像正常孩子一样。
一听沈冬素的话,确定的病能治好,姜氏直接喜极而泣。
她让奶娘将宝儿抱出去玩,自己扑通一声就跪在沈冬素脚边:
“求王妃,一定要救小女。不论花多长时间,花多少银钱,妾身都愿意!”
她哽咽地道:“不瞒王妃,小女自出生,还没学会吃饭就开始喝药。”
“看过无数大夫,都说,怕是养不大,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能多养一年是一年。”
“自此,每每过年,我的心都如同刀割,我的宝儿,又熬过一年啊!”
沈冬素安慰她道:“宝儿很聪明,又有眼色,如果她看你常为她的病忧思,小小年纪也会心生忧愁。”
“如此,越发对身体不利!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放宽心,孩子的情绪也会好起来。”
姜氏没说柳家的情况,她但凡带女儿回柳府,那种环境下,母女俩就不可能过得舒心。
可不回柳府,难道就看着那个贱人成平妻,夺走属于她的一切!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就凭由他逍遥快活?
凭什么?当年是你百般求娶,我才从江南嫁到京城,在柳家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地操持家事。
换来的就是你这样的对待吗?
让姜氏绝望怨恨的不光是丈夫在边关,另娶一平妻,还生了两子一女。
她更怨恨,明明婆婆和婆姐都知道此事,还借着边关需要用银钱,每季跟她支出数千两银子。
送到边关去,结果却是用在这母子四人身上!
他们一家子都知道!却因需要我的银子,需要我家商行扶持,故意隐着我!还瞒了这么多年。
我可怜的宝儿,天天念叨着爹爹,却不知她的爹爹在外面儿女双全,早把这个生下来就有病的女儿抛之脑后。
姜氏越想越恨,越想越气,恨不得冲进柳家,一把火把自己那滴翠流金的正院给烧了,也不让给那个贱人住。
可想到女儿的身体,想到上一次女儿差点就没了,还是女儿养病要紧,她不能动气,不能回柳府。
沈冬素又细细说了一些宝儿平时养护的事,特别是要忌口的食物,怕姜氏记不住,她还细心地写了两张纸。
又亲自抓药配好,先配七天的药,之后再把脉换药方。
本来配好药就该告辞的,结果姜氏死留不让走,说摆了茶点,王妃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喝茶。
又让人备了三大盒子礼物,说若是寻常大夫,自然是付诊金。但给王妃诊金不足以表达她的谢意,便备了些礼物。
沈冬素打开一个盒子一看,竟然是两颗桂圆大小的粉珍珠,这年头珍珠可没人工养殖,这样的粉珠更是价值连城。
不愧是江南富商的女儿,不愧祖上是做海商生意的,送礼都这么豪气!
再看另一个盒子,红宝石做成的石榴,跟真石榴一样大,几十颗红宝石做的栩栩如生。
这礼物送皇后当贺礼都够格,不过一般是送新婚夫妻的,石榴寓意多子。
第三个盒子装的是一棵品像极好的长白山老参,看来姜氏还备了不少名贵药材。
沈冬素很认真地欣赏了这三件礼物,然后拒绝收下,直言她救宝儿是因缘巧合,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不能收。
就在这时,甲四派婢女来请她,说伢行的管事到了。
她再次请辞,姜氏一听伢行管事,便问:“王妃要见伢行,是买婢女还是租铺子?”
小声对沈冬素道:“若是买婢女,只怕现在不少人都想塞人进凌王府,这婢女还是细细挑选的好。”
沈冬素笑道:“府上婢女够使唤,我是租商铺。”
姜氏一听更感兴趣了:“王妃若不嫌弃,妾身可帮你打探一下,京城的铺子我还是很熟悉的。”
沈冬素能感觉得到,她没收礼物,让姜氏很不心安。
这不符合一般的人情往来,在姜氏看来,凌王妃拒绝收礼物。
要么就是不想跟她交好,要么就是想挟恩图报,问她要更贵重的东西。
所以她想帮沈冬素的忙,好能打探出来沈冬素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这样她才能心安。
诚然她想多了,但沈冬素没拒绝她的帮忙,人家可是商界大佬,肯定对京城的铺子了如指掌,有她帮忙省事多了。
在经过姜氏同意后,她让甲四把管事带到姜府前厅,她和姜氏隔着屏风接见那管事。
结果那管事一开口,姜氏就惊讶道:“黄掌柜!”
那黄掌柜比姜氏还惊讶:“大小姐!”
得,诺大的京城,甲四找个商行,还找到姜氏家的了。
呃,她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