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一直觉得,自从原主的执念消失,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就像对沈家人,她觉得自己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就有义务替原主照顾家人。
但是感情方面,还是有隔阂的。可是在看到沈林钟时,她的眼眶瞬间就热了。
沈林钟跟原主的成长经历,在她的记忆中,就像看别人的电影片段一样,感触不深。
可是就她自己来说,她永远记得在水里即将窒息的时候,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把她从水里拉出来。
这个少年自卖自身为奴,就为了不让母亲把自己嫁给傻子。
前世孤儿的沈冬素,在沈林钟身上,感受到亲情。那种‘我有哥哥’的骄傲感,没有兄弟姐妹的人,真的体会不到。
她以为离开沈家村,离开沈家的人,那种牵绊和情感会变淡。
此时才发现,根本不会变淡,只会越来越深!
她的灵魂在这个时代是无根无系的,而让她能扎根的地方,就是沈家。
沈林钟策马迎来,明明心里已经提醒了千万遍,人前要唤‘王妃’。
可是看到妹妹的那一刻,脱口而出的还是:
“冬素!”
两兄妹都红了眼,寒风中谁也不觉得冷,沈冬素从马车上跳下来,沈林钟及时扶住了她。
“哥。”
沈林钟‘哎’了一声,习惯性地伸手想摸摸妹妹的头,手抬起的瞬间才反应过来。
不行的,妹妹现在是王妃,前面还有宜州知府等官员等着,大庭广众之下,便是亲兄妹这样亲密的动作也是不妥。
刚才他直呼妹妹的闺名,已经大感后悔了。
沈冬素也知道当着人前,两人也没法说什么,只想赶紧回家,关上家门,好好说话。
她本来不打算在宜州城久留的,但宜州知府设了宴,并且好像全城的百姓都来迎接。
这样的风雪天气,满城张灯结彩,百姓拖儿带女地守在队伍必经的大道上。
搞得她觉得,自己就这么直接走了,就成了罪人。
再说宜州是凌墨萧的封地,她这个王妃头一回来宜州城,若是不接见一下当地官员,确实不像话。
所以就在宜州城住了一夜,她这才知道宜州还有王府别院。
并且很是豪华气派,比光州的王府别院要大多了,简直是按长安西山别院建的。
别院的下人早就收拾妥当,静候王妃到来。
这一夜沈冬素算是睡个安稳觉,一路赶路都是住驿站,虽然驿站已经用最高规格招待她。
但这样的寒冷冬日里,总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这别院就不一样了,呃,虽然不能说是自己家一样。
是夫君的家嘛,也算是她的家。她和月见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澡,吃上了正宗的火锅。
火锅底料是胖大厨亲手炒的,就为她路过宜州时能吃上一顿,提前送来备着的。
她无语的是,就算这别院属于婚前财产,离婚不分我,也得让我知道吧!
听了她的抱怨,月见也很无语:
“可是王妃,宜州是王爷的封地,这城中自然有王府别院,您应该知道的啊!”
沈冬素理所当然地道:“我以为光州的别院就是他封地上的家嘛!”
月见失笑:“那只是个温泉庄子,王爷养伤住的。”
沈冬素点头道:“等到了幽州,我要好好跟你们王爷对对他的资产。”
他之前跟我说,没金子付我的万两赏金,并且还欠了不少外债。
沈冬素这后知后觉地,怎么觉得凌墨萧是骗她的呀!就他这庄园多的,哪里像欠钱的人?
知府虽说宴请凌王妃,但没有王妃跟官员同席的道理,所以就变成了知府夫人请凌王妃。
女人们的宴席,总要有个名头,赏花赏景啥的,这次是赏梅。
知府夫人几乎邀请了全城排得上名号的贵妇,还有一些富商的夫人,据说是送了重礼才受邀的。
一大早来别院送礼的就排上了队,沈冬素能在长安收礼,这在自家的封地,自然也能收礼。“”
甚至她若不收,这宜州的官员还以为她不满意呢!
但送真金白银明显是求办事的,她是不收的,直接把人交给甲四处理。
就在宜州这一天,她收了礼物,参加了赏梅宴,还给上门求药的病人看诊。
忙得那叫个脚不沾地,准备是第二天吃了早饭就走,硬是拖到快中午才出发。
可不敢再歇一夜,不然越发走不成了。也不能在宜州吃中午饭,一堆人等着请凌王妃上门做客。
她要是留在城里吃饭,这顿饭能吃到傍晚。就在别院匆匆吃了一顿,赶紧赶路。
沈林钟看得心疼不已,悄悄问莫修谨:“冬素在外,一直都这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