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一噎,心中闪过内疚,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说楚宴晔,何况她本来就是信口胡说,没有走心。
她一急张口解释:“没有,我没有那么想,楚宴晔,我只是……”
“不必解释,你怎么想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然而,还没有等她将解释的话说完,楚宴晔就一脸浑不在意将她的话打断了。
楚宴晔没有再看林云汐,目视前方,像是没聚焦的说道:“我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说吧,你想要多少银子!”
楚宴晔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像是只要靠近,就会被冻得遍体鳞伤。
林云汐的情绪受到感染,蓦地就变得低沉起来,没有了想要跟楚宴晔多说话的兴趣。
她道:“我一两银子也不要。”
“你确定?”楚宴晔将目光重新移回林云汐脸上。
林云汐敛着眉,兴致不高地点头:“确定!”
楚宴晔皱了下眉,像是读不懂林云汐的心思,随即眉头又舒展开,像是懒得再猜,只是将话先说在前头。
“你自己想清楚了,若是真的不要,过了今晚再反悔,就没有机会了。”
“好!”林云汐无所谓地再点头。
“随便你!”楚宴晔语气同样变得不好,像是为了找回之前的场子最后叮嘱了一句:“银子是你亲口说不要的,日后可不要又诬陷我,言而无信!”
背后说人不是,的确是她不占理,林云汐瞥了楚宴晔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有气无力地转身离开。
楚宴晔坐在原地,目送林云汐没有精气神的背影,薄唇轻抿了下,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他清冷好听的声音,随风传到林云汐的耳朵里。
“不管你去陈国是为了什么,都不要跟欧阳五公子欧阳侯府的人走得太近,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陈国京都往后一段时间都会很乱,若是可以,等大船靠岸你就自行返回楚国……若是……担心催寄怀找不到你,我可以帮你找他!”
明明心里是那么介意催寄怀的存在,可这个时候,楚宴晔还是愿意不计前嫌,帮助林云汐寻找催寄怀。
可见,只要林云汐不涉,让楚宴晔做什么,他也是愿意的。
林云汐不会读心术,不懂楚宴晔的心思。
她停顿脚步,回过头,一双杏眼看向楚宴晔,好奇地反问道。
“那么你了呢?明知陈国京都往后一段时间会很乱,为什么还要去?不许我跟欧阳五公子接近,你为何又要跟欧阳五公子拉关系?怎么又成为扬帐商会会长了?”
这些问题,在知道楚宴晔也在船上时,她就想问了。
楚宴晔大病初愈,正是养身体的时候,身为王爷,好好的王府不待,偏偏远去他国。
“这跟你无关!”楚宴晔不愿意回答。
在他看来,陈国太子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毕竟江湖传言,他可是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对他来说,陈国太子的身份,就是他身上的一道暗疮,即使已经跟林云汐成为陌路,也不想将这暗疮展示给林云汐。
“那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楚宴晔不愿意说,林云汐也不愿意透露,就像是赌气一般。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大船已经到达陈国范围,再有一日的路程就会达到陈国京都。
这两日里,林云汐没有再见过楚宴晔,一直只待在自己的房间。
不过对比以往,她的待遇天差地别,再也没有人在旁边阴阳怪气,反之不时有人对她献殷勤,送来吃的喝的。
林云汐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对这些东西来者不拒。
同时,有人会向林云汐打听她跟楚宴晔的关系。
林云汐都是统一口径——不认识。
楚宴晔请他给欧阳五公子看病,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她能治好欧阳五公子,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么做,她只是不想太高调。
镶阳郡主藏得再好,林云汐也看出来镶阳郡主的介意。
她现在高调,势必有人会拿她跟镶阳郡主作比,这样一来,镶阳郡主一定会更加记恨上她。
林云汐不是怕事,只是因为要去陈国,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必要给自己树敌,自找麻烦。
只是林云汐思虑周全,偏偏碰上镶阳郡主并不大度。
“齐汐姑娘,我们家五爷请您到楼上一趟!”
林云汐照常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个长相漂亮的婢女出现在床前,抚了抚身礼貌开口。
这位婢女林云汐见过,第一天上船,举办宴会时,她就负责守在宴会厅门口。
林云汐闻言没有推辞,起身整理了下着装,就跟着离开了房间。
同时,三楼欧阳五公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