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中的女子艳极美极,穿着各色衣衫,冲他或嗔或笑。
谢周生一张张流连过去,最后停在正中间的那幅画像上。
依旧是那女子。
却没了表情。
或者说是没了情绪。
她端坐在被风吹开了轿帘的不起眼小轿中。
乌发披散,通身上下没有任何配饰。
却越发显得那张小脸如娇花吐蕊一般。
又因她的通身气度,让人觉得她不是端坐在轿中,而是端坐在神台之上。
夺人心魄,又望而生畏。
谢周生痴痴望着,对上那双清凌凌,仿佛透过画卷望向自己的眸子,心中悸动难以遏制。
他终于是忍不住将额头抵到画像上,一声一声地唤她的名字。
“琉璃、琉璃………”
这些画像是谢周生画出来的。
他的画技本就不俗,为了画好谢琉璃,又抽时间找画师学了许久。
前些日子才全部画完。
他每日回来都会来此观摩许久。
在谢周生观摩的时候,纸人早就回到丫头身边了。
丫头叫云安。
她没了去处,虽说卖板车得了一两银子,但总不能坐吃山空。
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两银子也不禁花,何况她有仇在身,少不得要用银子的地方,不能就用在自己身上。
云安索性将自己又卖了一次。
她装作农家孤女,在牙行外蹲着,见有人来买丫头,就上去自荐。
只是她身子单薄,嗓音也不好听,难免被人嫌弃。
李氏也嫌弃,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不敢再骄奢淫逸,见云安便宜,便将她买了下来。
藏在云安头发里的素娥看到李氏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还能撞上这个毒妇。
然后莫名其妙就跟着云安到了谢家。
她先逛了一圈,瞧见谢运生那要死不活的模样,这才觉得爽快一些。
后来谢周生回来,她又好奇这颗好笋的日常,便贴在他肩头跟了一会儿。
但因为太过无趣,早在谢周生去看谢宝生的时候,她就离开了。
因此并没有看到谢周生在净室里的举动。
此刻,素娥瞧着云安大晚上的还在忙活,有些同情。
李氏是个刻薄的,对下人更是不好。
云安刚进来,做的都是杂活。
其他的下人也暗中欺负她,将自己手里的活交给她做。
她无依无靠,也只能忍受。
好在她心中有仇要报,什么都能忍耐。
素娥支着脑袋思索,谢家老二人也挺好的,既然云安这丫头阴差阳错到了谢家老二这里,不如让她去求求他。
他那样好的人,肯定会帮忙的。
只是谢家老二如今只是个七品编修,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想到这里,素娥才意识过来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让她带着丫头去找李修。
李修的权柄比谢家老二大啊,并且人也不错。
他要是肯帮忙,丫头的仇肯定能报。
只是小姐吩咐过,若是逼不得已才能去,现在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
素娥胡思乱想着,忽觉有阴影覆盖过来,随即只听一声闷响,正在搓洗衣服的云安栽到了一边。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将云安扛起来,走去谢运生的院子。
院子里漆黑一片,小厮却十分熟悉,抗着云安走进谢运生的房间,说道:“二爷,小的回来了。”
谢运生的声音立刻传出来:“做什么去那么久,还不快给爷滚上来!”
小厮应着,往前走了两步:“二爷,今个儿晚上咱们玩点别的成不?”
谢运生笑起来,充满淫邪的意味:“成啊,你想怎么玩?”
小厮道:“二爷还病着,不宜太过辛劳,今个儿只让小的伺候爷,爷不能动,不能摸。”
谢运生笑得更是淫邪:“爷不动,你这小倌如何能快活?”
小厮嗔叫一声:“二爷…”
…………
两人又说了一些淫词浪语,素娥这才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谢运生稍好一些就又按捺不住淫心,只是因为逛窑子染上的病症,让他对女人有了恐惧的心理。
便将主意打到了身边伺候的小厮身上。
认为男人干净。
而小厮也恶心他身上的疙瘩和烂肉,每回都是强自忍耐。
今个儿李氏买了云安回来。
他打听到这丫头无依无靠,便将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将云安打晕,又用话语糊弄谢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