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寒儿不懂,我直接打死陶叶这个贱丫头岂不痛快,你为何还要留她这条贱命?”
说话的少年十二三岁,他一身绸缎,眼中透着戾气,转而看向身旁的华衣少女。
少女十四五岁,眼中敌意浓烈,她正冷勾薄唇蔑视着,蜷缩在柴房中半死不活的庶妹陶叶。
“你懂什么?”
少女一声低吼,转眸看向少年,阴柔的月光映在少女的脸上,显的阴沉极了。
“一个贱妾生的贱种,现在弄死她……太便宜她了。”
见少女动怒,少年的双目闪了闪未敢接话。
此刻,一个身材壮实的嬷嬷上前,对着少女行礼道:“大小姐,一切就绪……就等您开口吩咐了。”
“樊嬷嬷,这伤了,残了,不打紧,但千万别把人弄死了。”
少女冷着眸子扫了一眼来人:“可以动手了。”语毕,少女转头看向少年:“寒儿,跟姐姐走。”
“哦。”
少年应了一声,快步跟着少女离开。
“樊嬷嬷,三小姐被打个半死,这若是再放火……”
眼看着两人离开,一个身着暗黄色衣衫的利索婆子,从黑暗中走出。
她苦着一张脸打量着这嬷嬷:“我陶家可是南都贵胄,国公爷又深得天家看重,这事若是……”
“这事若是流出半字,与你我来说可是泼天的灾祸。”
樊嬷嬷张口打断来人的话:“李婆子,这把火……你可得放稳了。大小姐方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三小姐在国公府虽没什么分量,但却是个可有不可无之人。”
“唉,谁说不是呢。”
李婆子狠狠抽了抽唇角:“那你老先移步,老奴我……我亲自看着这把火。”
“……”
“主子,着火了。”
一侧房屋后,高大的银杏树上,一抹黑影对着另一抹黑影,着急道:“叶小主子今儿可伤的不轻,这会若不救人,只恐……”
“只恐什么?”
微怒的轻吼声响起,身旁的男子蹙了蹙眉:“让这个蠢丫头,吃些苦头也好,都十四岁了,依旧分辨不清人之善恶。”
“哼,若她不是连家之后……我都恨不得亲手打死她。”
“若,若清姨还活着。她,她也不至于被坏人利用。”
着急的黑影,是个俊俏的少年,眼看着逐渐蔓延而起的火势,他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当初若不是清姨瞎了眼,陶薛贵这个阴险的小人,只恐下辈子也做不上国公爷。”
“往事重提有何意义?自己识人不明,怪的了谁?”
微怒的男子,满眼凉薄的看着不远处的火势,他突然勾唇冷笑着:“差不多了,陌桑,你去将那个蠢丫头送回房,顺便再添把柴。”
“是,属下这就去。”
得到命令,陌桑眼中一喜,他急速飞身往柴房而去。
“清姐,你若还活着,看到此……不知可会为当初的决定而后悔?”树梢上的男子,突然双目失神的喃喃了一句。
男子口中的清姐,是陶叶的生母连玉清,隐士高人连家之后。
世人传言连家之势可开僵,连家之智可创国。
昔年连玉清游历之中受伤,被陶叶的父亲,现在的国公爷陶薛贵所救。
连玉清伤愈后,完全不顾老父亲的反对,竟鬼使神差的嫁给了陶薛贵。老父亲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个不起眼的知府女婿……辅助成当朝的国公爷。
可惜,好景不长,连玉清嫁给陶薛贵不过几年,她便一病不起而终。
“走水了……”
随着一声大喊,火势突然凶猛的窜了起来,国公府东北角一处的房屋,借着夜晚的秋风忽地而起,顿时火光通明一片。
次日晨
“叶儿,叶儿,呜呜……我可怜的叶儿啊。”
听到这抑扬顿挫的哭声,虽双目紧闭却早已清醒的陶叶,此刻正在经受着这个“陶叶”悲惨的一生。
她也叫陶叶,但她却是个现代人。
一个在青山孤儿院长大,后做了五年雇佣兵,代号为狼人的狠角色。昨日她在执行任务时被队友连累受伤,竟意外穿越而来到这个时代。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顿打……她并没有丢掉性命。
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竟让她突然间代替了原主。
“母亲,你,是在哭吗?”
不多时,陶叶缓缓睁开双目,她用稚气未脱的眼眸,打量着床边的华美贵妇:“叶儿还以为……母亲在笑呢。”
语毕陶叶抬手掀开身上的破被子,猛地坐直身体,垂眸盯着自己的一双细瘦胳臂反复看着。
忽略过胳膊上的淤青伤痕,她不禁在心底抱怨了起来。
我靠,兜兜哥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