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
抬脚快步走到那处僻静的厢房,沈逸对着房门,冷声着:“带莫神医,再去看看那个蠢丫头。”
“是,主子。”
“……”
“主子,莫神医说小主子的风寒已然发出来了,再用几日药便可痊愈。”
再次看过陶叶之后,陌桑对着满脸阴沉的沈逸,拱手说道:“呃,天就快要亮了,我们是不是也该……”
“带上莫神医……我们走。”语毕,不等陌桑回话,他一个纵身便消失了踪影。
“……”
陶叶醒来时,已然是午后了。
见菱角端着一碗汤药来到眼前,陶叶舔了下嘴唇,她的口中怎会有股血腥味?
她尚记得,她在寺门前罚跪一个时辰回来就泡了药浴。
余下,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姐,你从昨儿傍晚回来一直睡到现在,感觉好点没?”
“呃,好多了,就是有些全身乏力。”
陶叶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药,她盯着菱角的双目看着:“这药……你出去抓的?”
“……”
呃,哥哥不让她告知小主子,他和主子来过一事。
想到此,菱角轻摇了一下头:“早上寺中的一个小和尚送来的。小姐虽有伤还淋了雨,但并无甚大碍,养几日便能好。”
“小姐,你饿了吧,我煮了粥。”
“还真有些饿了。”
说话中,陶叶缓缓下了床:“我这条贱命硬的很,岂能因一顿打一场雨就能倒下?不过话说回来,菱角,昨儿的事……真是辛苦你了。”
“大恩不言谢,来日方才,我都记着呢。”
“……”
贱命?小姐,你的命金贵着呢,哪里贱了。
菱角的眼中泛起一抹水气,她盯着陶叶的脸,正色道:“小姐,你若是记得奴婢的好,便赶紧吃些东西。别总说自己命贱,小姐的命哪里贱了?”
她如今才知晓,这些年小主子竟过的如此不易。
“怎么还伤心了?罢了,去端粥来,我这就吃。我可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这肚子若是填不饱,可就亏大发了。”
“……”
陶叶因腰上的伤,一连三日皆未有去寺中,她很老实的待在厢房中养着。算算日子,师父今儿也该回来了吧。
眼下她的风寒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腰间的伤了。
陶叶坐在厢房门口的屋檐下,双目远眺着清凉台的方向。
这都傍晚了,怎的还没看到清凉台上有人出现?
回想起师父那日离开的脸色,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来到这个世界,若说朋友,或是亲近之人……那便只有她的师父了。虽说这个师父是她花了大把银子认下的,可师父对她的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他若是……罢了,凡事往好的地方想,师父只是有事耽搁了。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唉,师父还没有回来,傍晚的一缕斜阳落在陶叶的脚边,她站在厢房前的一片空地上,眼眸中泛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惆怅。
远处的树林中,沈逸带着陌桑静静的盯着陶叶的身影看着。
“主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她吧。”
看着陶叶孤零零的身影,陌桑有些不忍:“小主子日日站在那里,怕是闷坏了。这山中……着实无趣的很。”
“……”
见她安好,他便安心。
沈逸闪了闪眼眸:“她的伤……还需静养,陌桑,我们走吧。”
“是,主子。”
陌桑很是不情愿的点头,跟着沈逸默默离开山中。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消失了六天的重禹,缓缓从一侧的山坳处走出。
方才那一身朱青华服之人……竟是揽月楼主沈逸?
他来此……偷看他的小徒儿做什么?
重禹抬眸看向远处的一抹孤影,眼中忽然涌出一抹明显的心疼之色。他的小叶子……决不能被沈逸这个老家伙抢走了。
他的小叶子……可是他的心头肉。
离开短短六日,他竟破天荒的觉得时光漫长极了。
“小姐,吃饭了。”
随着菱角的一声叫喊,陶叶转身往厢房走去。
重禹盯着陶叶的人影离开,他皱了皱眉头,一跃身子消失在原地。
是夜
随着两股清烟钻入两间厢房,房中的人片刻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继而,陶叶房中的窗子,猛地被人从外面拉开,紧接着一抹身影飞速跃入厢房。来人一把抱起床上的人,一转身便消失在屋子里。
“呃,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