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凝眸看向南都皇,见他一脸难色,双目黯然,陶叶立时心酸了起来。这捉襟见肘的滋味,她比谁都清楚。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师父为何会对他这个唯一的兄长抠门。
但多少她也能猜出一些来,这大约跟师父做了人家的替身有关吧。
可生在这个年代,她这个高门庶女的日子都是煎熬的,何况寻常人家。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一声轻叹,陶叶缓缓站起身子,她摸出几张银票放到南都皇面前:“兄长,这些是今儿出门时,祖母给我的。呃,我也没有什么要买的物件,你便先拿着应急。”
“呃, 你是师父的兄长,便也是我的兄长。”
“以后,但凡有我一口吃的,此生我定不让你挨饿。这桌上的剩菜,便不要带了,我去给你做些新的带走。”
重禹张口结舌道:“小叶子,不,不用了吧。”
“师父,你不懂。”
陶叶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悲凉:“这看着体面的人……背后的心酸,是没人能体会的。尤其是这饿肚子的滋味。”
“就连睡梦中,还不忘拼了命的,四处去找能入口的东西果腹。”
“兄长,你等叶儿一些时间,叶儿很快就好。”语毕,陶叶抬脚走向房门。
“小叶子,兄长谢谢你了。”
南都皇再次白了一眼重禹,他对着陶叶的背影说道。
“皇兄,你过分了。”
说话中,重禹抬手去拿他面前的银票,却被南都皇一把按住。
继而,南都皇将银票收起,他抬眸打量着重禹:“你的眼光不错,她虽备受欺辱,却不带半点刻薄之气。”
“终究是连老头子的骨血,半点不输连家人的风范。尤其是这一手好厨艺,更是不输宫里的御厨。”
“……”
一个时辰左右,陶叶做了小酥肉,狮子头,萝卜丸子,椒麻小炸鱼,面包鸡块,卤味,等。满满当当的装了好几个大食盒。
南都皇笑的满脸灿烂,重禹则半点也笑不出来。
陶叶抬手将一个小本子递向南都皇,很是温和的说道:“兄长,我让人写了一些菜肴的做法,你若是哪天嘴馋了,倒是可以按照这菜谱,做一些菜肴出来吃。”
“辛苦你了,小叶子。”
南都皇接过小本子,他抬眸看向陶叶头上的紫竹根发钗,凝重说道:“这发钗……是我母亲之物,好好爱惜她。你这个弟妹,我认下了。”
“……”
陶叶一时愣住了,这发钗竟然是师父的母亲之物,难怪师父要她一直戴着。
送走南都皇,重禹一把将陶叶抱在怀中,吃醋道:“小叶子,你要嫁的人是我,干嘛要给哥哥做那么多好吃的?”
“你也知晓他是你哥哥。”
陶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师父,我看重你,自然也看重你的亲人。何况,他还没有你有钱不是。”
“……”
重禹扯了扯唇角苦笑着:“罢了,不说此事了。小叶子,又想起你之前所受之苦了吧?不怕,有师父在。”
“师父,尽管我吃了很多的苦,可我却不想从你的眼中,看出对我有丝毫的同情之色。”
陶叶满脸严肃的说道:“爱情一旦沾染上同情,就会变了它的味道。我希望我与师父的爱情,亦如那段山中的岁月,公平,坦然,轻松,开心。”
“相爱了就是相爱了,只有纯纯的欢喜,满满的幸福,余下,便是信任相守,终其一生。”
“同情?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
重禹抬手轻抚着她头上的紫竹根发钗,在她耳边喃喃着:“我喜欢你的坚韧,隐忍,逆境中求生的不服输精神。”
“小叶子,我将这发钗送与你时,便已然对你动了心思,但那时我并不知你是连家之后。”
“总之,不管你之前如何煎熬,皆已过去。”
“既然做了为师的女人,那便该骄傲的活着。为师是个霸道的人,为师的女人,也该霸气的挺住腰杆。”
“所以,为师不需要去同情自己的女人,为师只需好好爱惜自己的女人便可。”
“呵……”
陶叶当即狠狠亲了一口重禹:“师父,我果然没有爱错人,你值得我陶叶用性命去钟爱一生。”
“我亦如此。”
“……”
陶叶回府前,去了一趟齿齿香,带上菱角,两人一路说笑着回到府中。
夜半
菱角着一身暗色衣裳,飞身跃出后墙。
“主子,菱角出府了。”
无影突然现身在陶叶的房中,他对着陶叶拱手道:“属下已派人跟了过去。”
“嗯”
陶叶轻点了一下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