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安布雷拉的大楼,海德尔在两位身穿军装男子的带领下,走上了一辆黑色的特制迈巴赫轿车。
打开车门,同样一身戎装的保罗出现在后座。
“总统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保罗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从柏林到慕尼黑的长途跋涉让他精神略微有些疲惫,
“和希尔的会面时间是在今天吗?”
招招手,前座的士兵立刻从口袋取出一盒香烟递了过来。
海德尔点点头,不解的接过他递来的香烟,
在他印象中保罗自从当上总统后就已经戒烟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打破了他多年以来的坚持。
“我已经安排在了兰茨贝格监狱会面,总统先生您也想和他见一面吗?”
保罗点点头,
驾驶位的士兵在总统的授意下发动汽车,朝着兰茨贝格监狱驶去,因为距离有七十公里的距离,海德尔趁着这个时间开始汇报款项方面的进展。
刚讲到一半,保罗举手打住开口道:
“你还是给我介绍介绍,希尔这个人吧。”
其实保罗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将希尔和工人党的完整资料看完了,但他还是想听听海德尔的看法。
毕竟当初对希尔网开一面也少不了他的出面。
海德尔沉默片刻,有些浑浊的瞳孔慢慢变得深邃,回忆片刻后阐述道:
“他本性其实并不坏,作为德意志人他显然是个合格的领袖,但对于犹太人和其他党派,他的思想和理念有些太极端了。”
保罗摇下车窗,
刺鼻的青烟随着空气散去,
“那你认为,我如果任由工人党在国会占据大多数席位,他们能带给德国更好的变化吗?”
传来的微风夹杂着几滴雨水将他银白色的头发卷起,海德尔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车内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半响后海德尔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角道:
“或许吧。”
一个小时后,
车辆抵达了早已收到命令的兰茨贝格监狱,在此等候已久的希尔和约瑟夫,看着驶来的车辆微微一愣。
等通过有些模糊的车窗,看清楚后座的人影后,诧异的表情很快变成了惊喜与惊讶。
车辆停稳,
希尔连忙接过手下的雨伞快步上前迎接道:
“总统先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保罗从后座下车,和希尔并着肩往前走,虽然兰茨贝格监狱位置偏远,但工人党和治安队早已在此布置了密集的岗哨。
可以说方圆十公里内,别说人了就连只鸟都会被严格把控。
将烟掐灭,
保罗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希尔,伸出手道:
“很高兴认识你希尔先生,记得上次我见你还是在,关于你意图颠覆政府的庭审上,不得不说你的演讲才能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换做别人希尔可能自信的昂起头,但眼前这位可是德国的现任总统,虽说理念相悖,但实打实的身份差距摆在这里。
他也只能谦逊的点点头道:
“总统先生,我对当初所造成的一切很愧疚,像这一次我就认识到想要改变一个国家,不一定只有政变一种手段。”
“听取德意志工人的意见,将其以特殊的方式告知政府,也能实现改变国家的诉求。”
保罗嘴角一撇,
他对希尔的发言不屑一顾,说白了靠民众和无穷无尽的暴乱来逼迫政府妥协,说的再好听也和政变没什么区别。
“我希望你遣散工人党在各地组织的各项暴乱以及罢工活动,并在各大报纸上公开表示对现存政府的认同,你能做到吗?”
微凉的雨点泼洒在希尔的黑伞上,他猜到总统亲自来一趟肯定是想当面和他谈条件。
“这....以个人角度我会百分百同意您的要求,但....我答应,工人党的十余万人不同意,那些因沉重税收的工人也不答应。”
两人缓步在越来越大的雨幕中,两辆汽车紧跟着他们的身后。
保罗直截了当道:
“别来这套了希尔先生,我已经通过海德尔先生联系了几个大企业,他们会为政府提供经济援助,最多再过两个月德国就又会恢复正常。”
“我本可以不组织这场谈判,等几个月后,你失去谈判基础,再调用军队将你和你的工人党高层一举扫除,猜猜我为什么不想这样。”
保罗冰冷的声音加上哗啦啦的雨点声,让希尔脚步猛的一愣,半个肩膀被雨水打湿。
“您想给我一个机会?”
保罗点点头,继续道:
“对,我可以取消你的演讲禁令,也可以允许你和你的工人党拥有和其他政党一样权利,但这一切我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