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反手拍了拍林婉棠的香肩,说道:“找到了。赈灾粮果真就在皇陵。”
林婉棠不由得感慨:“他们好大的胆子!”
薛景睿道:“赈灾粮在章康太子地宫的甬道之内。你该知道,章康太子是皇上龙潜时的王妃所生,一出生就被立为了世子。后来,世子夭折,皇上痛心不已,原配王妃更是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皇上登基以后,追封世子为章康太子。”
林婉棠道:“我知道。其实,章康太子的地宫甬道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若不是地面塌陷破了洞,我们即便亲眼看到赈灾粮被拉进了地宫,皇上恐怕也不舍得让我们开启地宫搜查。”
薛景睿点头道:“正是。听闻章康太子地宫坍塌,皇上很是不忍,命工部必须彻底修缮,陆修明才有机会进入地宫甬道,找到了赈灾粮。”
林婉棠问:“事情到底是谁做下的?”
薛景睿答道:“廖征必定参与其中,否则,那么多赈灾粮,怎么能避开皇陵卫进入地宫?如今,廖征已经被关起来审问。可是,廖征一口咬定,他是接了乐陶山二当家的银子,才冒险帮乐陶山隐藏赈灾粮。”
林婉棠若有所思:“廖征这话不实,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些银子,就冒着杀头灭族的危险做这种事?”
薛景睿让林婉棠坐在他的膝盖上,他揽着林婉棠的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廖征是个孤儿,是在慈幼局长大的,没有娶妻,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了。”
林婉棠沉思着,手指关节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薛景睿突然说:“不过,这几日倒有一个人探望廖征,你猜猜是谁?”
林婉棠笑着推了推薛景睿:“我怎么会知道?”
薛景睿正色说道:“是你认识的人——姜怀艳,也就是瘦马花奴。”
林婉棠惊讶,问:“莫非廖征也是花奴的入幕之宾?”
薛景睿点头:“花奴是这样说的,她说廖征对她出手很是大方,所以,她想给廖征送些吃的。”
林婉棠问:“你们让花奴见廖征了吧?”
薛景睿点头:“我命人在隔壁监牢里偷看偷听,希望能找到些线索,却没有什么收获。”
林婉棠皱眉:“如果指使廖征的另有其人,他能用什么威胁廖征,让他不要开口呢?廖征能有花奴这个女人,那他会不会暗中有其他女人?花奴到牢房里去,有没有可能是威胁廖征,或者是向廖征保证什么?”
薛景睿捏了捏林婉棠肉乎乎的脸颊,说道:“聪明!我已经让人盯着花奴了,看看她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
林婉棠笑道:“还是夫君更聪明,你已经做在前面了。”
薛景睿叹口气:“如今的情形就是,廖征多的话一句不说,乐陶山二当家抵死不肯认。但是,我可以断定,事情不是乐陶山做下的。”
林婉棠依偎在薛景睿怀中,说:“恐怕背后的人来头不小,才能让廖征愿意独自抗下这么大的罪。”
正在这时,福海匆匆忙跑了过来,在门口行礼说道:“禀告将军,小的有重要发现!”
薛景睿激动得一跃而起:“什么发现?快说!”
福海道:“小的跟踪花奴,发现她去了泰州城东的一个院子,从那个院子里带走了一块玉佩。那个院子里住着一个少妇、两个孩子,大的孩子五岁左右,是个男童,小的还在襁褓里。花奴从他们三人头上各剪了一缕头发。”
薛景睿问:“那三人还在院子里吗?”
福海道:“还在,小的派人看着他们三口人呢。另外,花奴带了玉佩和头发,还想去监牢里探望廖征,小的已经命人将花奴暂时稳在了大牢那里。”
薛景睿笑了起来:“做得好。走,去监牢里头,让花奴见一见廖征。”
林婉棠帮着薛景睿穿好衣裳,薛景睿翻身上马,疾驰着离开了知州衙门,很快来到了泰州城的大牢里。
薛景睿布置好,他在隔壁牢房里,可以看见花奴与廖征,也可以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看管牢房的差役收下了花奴孝敬的银子,偷偷将花奴放了进来。
那差役说:“姜姑娘,您要抓紧时间,如今可是活阎王薛将军亲自督办这个案子,若是被他发现,小人只怕性命不保啊!”
花奴点头:“好,我一定不让差爷难办,我说两句话就走。”
差役退去一旁替花奴守着,花奴进了牢房,唤了一声:“廖大爷。”
廖征抬眼看向花奴,目光中满是问询和期待。
花奴从袖子里掏出玉佩和头发,轻轻放进廖征的手里,嘴上说着:“廖大爷,你我好歹好过一场,我姜怀艳贪生怕死,不能随你一同赴黄泉,就让这玉佩和几缕头发伴着你吧。”
薛景睿心中暗哂,这个花奴倒是狡猾,谨防着隔墙有耳呢。
廖征看到玉佩和那几缕青丝,眼眸中水光闪动,哽咽道:“这就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