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太子就听到皇上慌张的声音:“我……朕没想杀你!是你自找的!你是自己摔破脑袋的!你死了别来找朕!快来人啊,把这贱妇的尸首抬出去!”
皇后这才迈步进了殿内。
左氏的脑袋磕在了桌角上,流了好多血。
皇后命胡太医给左氏检查一下,胡太医检查之后,小声回禀道:“皇后娘娘,她晕过去了,暂时还没有死。”
皇后瞥了左氏一眼,吩咐道:“好,先保着她的命,本宫还要用她一用呢。”
当天夜里,太子便召集了几个重臣。
太子神情严肃地说:“孤已经查明,当年,左氏实际上怀的是一个公主,她为了争宠上位,为了母凭子贵,居然偷偷指使稳婆偷换皇嗣。”
大臣们惊讶不已。
太子表情沉重:“如今,左氏供认不讳,稳婆也已经招供,轩辕朗实际上是左氏从民间抱回来的一个男婴,并非皇家血脉。孤可怜的妹妹被左氏亲手捂死了。”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宏盛说道:“左氏偷换皇嗣,罪大恶极。”
太子叹息道:“父皇闻听此事后震怒不已,将左氏推倒了,左氏见事情败露,狂悖至极,居然咬伤了父皇的手。”
这个时候,皇上的咒骂声恰好传了出来:“左氏,毒妇!疯子!不可理喻!罪该万死!”
大臣们忙将脑袋垂得低低的,看来皇上被左氏气得不轻。
太子露出尴尬的表情,将众大臣带到勤政殿去议事了。
林宏盛借机说:“殿下,既然轩辕朗并非皇嗣,那么,娄星辰杀害轩辕朗一事可以从轻处罚。”
房俊吹着胡子道:“臣以为娄星辰不可轻纵。就算轩辕朗不是皇家血脉,但是,他当时在宫中,娄星辰违抗圣旨,于宫中杀人,实在不敬。如果轻易放过他,今后有人效仿怎么办?”
大臣们各执己见,议论纷纷。
太子等大臣们议论够了,他才轻咳了一声,说道:“娄星辰确实不能不罚,然而,父皇如今还在病中,孤不想刑罚过重。而且,孤的启蒙恩师刘恩长如今研究周易,他特意求见孤,告诉孤说娄星辰的命格极好,是天降的文曲星。孤也确有几分惜才。”
房俊心中有些不满,问道:“那依殿下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罚娄星辰?”
太子道:“孤想将他流放北疆,你等以为如何?”
众大臣思索了一下,都点头道:“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道:“就连左氏,孤也向父皇求情,父皇决定不牵连她的家人了。父皇准备赐左氏自尽。”
众大臣行礼:“殿下仁慈。”
林婉棠听说消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娄星辰只要留得性命在,太子登基后,等事情被人淡忘了,娄星辰很有可能会重返京城,得以重用。
只是这两年娄星辰要吃些苦头了。
林婉棠吩咐人为娄星辰准备了一些厚实暖和的羊皮衣裳、鹿皮靴子等,到时候,她给些银子打点打点负责押解的官差,想来他们应该会在路上对娄星辰多照顾几分。
这一天,娄星辰要离开京城,前往苦寒的流放地。
纪夫人夫妇来寻林婉棠作伴,想去送一送娄星辰。
安九娘见了,轻声说道:“最近很少出去,我也想去散散心呢。”
林婉棠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安九娘,这个姑娘说是去散心,实际上是也想去送娄星辰吧?
林婉棠心中不由得惋惜,这两人郎才女貌,看起来很是般配,只是娄星辰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不晓得安九娘能不能等得了。
林婉棠道:“好吧,我们一同前去。”
两辆马车疾驰着来到城外二十里处,她们在马车里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两个官差押解着娄星辰走了过来。
纪大人走上前去,对官差抱拳道:“两位辛苦了。纪某受人所托,想跟娄星辰说几句话,不知道二位能否行个方便?”
纪大人说着话,悄悄给官差们一人塞了一个银锭子。
官差看到纪大人的官袍,又见他出手大方,便笑道:“纪大人折煞小的们了。纪大人请!”
纪大人将娄星辰引到马车旁。
娄星辰今日没有戴银面具,他的伤疤已经看不出来了。虽然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关在牢房里,形容憔悴了一些,可他俊美无双的容貌、儒雅温润的气度,依旧让人忍不住暗暗赞叹。
纪大人看着久违的亲生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他很想上前去抱抱娄星辰,可是,他又怕娄星辰不喜。
娄星辰定定地站着,淡淡说道:“纪大人,娄某与您素日并无往来,您着实不必为娄某破费。”
纪大人闻言,强忍着眼泪,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辰儿,我都知道了。”
娄星辰愣住了,眼神深邃难测,随即,他就镇定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