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走了进来,行礼向林婉棠回禀:“少奶奶,我们瑾兰院的槐夕病情严重,已经过世了,其他人用了大蒜素都活了过来。”
林婉棠微微皱眉:“槐夕?她是不是发病最早?我记得临来君山之前,她是不是给我们送过东西?”
玲珑回答:“是,她发病比少奶奶还要早一些。至于送东西……哦,奴婢那日的确看到了她。”
在一旁缝衣裳的琳琅听见了,回话说:“的确,她送了一些衣裳过来。那时候急着动身,奴婢就将那些衣裳一股脑放在了檀木箱子里。”
林婉棠思忖:“难道她送衣物的时候就已经染了病?”
玲珑突然想起什么,说:“少奶奶,您发病那日,将军为您找替换的衣裳,从檀木箱子里拿出一件杏黄寝衣,寝衣上面有污渍。奴婢瞧着像是呕吐物。”
林婉棠心惊,急声问:“那件寝衣还在吗?”
玲珑回答:“将军问奴婢那件衣裳的时候,您病情突然严重了,将军顺手将衣裳挂在了月季枝上,奴婢也冲进了屋子。后来,奴婢得空出去看的时候,衣裳已经不在了。”
林婉棠蛾眉紧蹙,喃喃道:“谁会拿那件衣裳呢?”
玲珑思索片刻,说:“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也看到了衣裳上的污渍。您那件寝衣原本是干净的,槐夕送来以后就是脏的,莫非她动了什么手脚?!”
琳琅微微点头:“奴婢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将军准备了衣物,她为何还要送一趟?而且,她还说想跟着一起来君山。奴婢居然以为她只是想上位。”
琳琅露出痛悔的表情。
林婉棠眸光深沉,低声吩咐:“派人查一查槐夕。看她最近与谁来往多,有没有去过钱庄,她的家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玲珑应下。
林婉棠问:“夫人怎么样了?”
玲珑垂首回答:“夫人这几日临近产期,总感觉腹部下坠难受,便一直待在萱草院没有出来。也亏得这样,她才安然无恙。”
林婉棠点了点头,挥手让玲珑退下了。
第二天,林婉棠便收拾收拾回国公府。
秦望舒在京中没有宅子,林婉棠与薛景睿邀请他到国公府居住,秦望舒欣然答应。
谁料,林婉棠一行的马车刚刚进京,皇上得知消息,派顾全来问候林婉棠。
其实,顾全此行主要目的是请秦望舒。
秦望舒轻轻一笑,便下了马车,随着顾全进了宫。
薛景睿笑着对林婉棠说:“你回府休息吧,我去接团团和圆圆。”
林婉棠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身子到底虚了几分,便微笑着应下。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来到他们的马车前,喜气洋洋地行礼:“回禀姑爷、姑奶奶,我们府上的五公子中了举人,是京城的魁首。”
林婉棠惊喜地说:“可是官差登门报喜了?”
小厮笑嘻嘻地说:“是的。如今阖府都在庆祝,大奶奶让奴才来给您报喜。”
五公子是林婉榆的亲哥哥,如今不过十八岁。他小小年纪能中解元,将来中进士的希望很大!
林婉棠顿时不累了,笑吟吟地示意玲珑重赏这个小厮,然后吩咐车夫向林府驶去。
林府此时有不少前来庆贺的亲朋好友,林府门前的路居然堵了。薛景睿便下马,帮忙维持秩序。
林婉棠心急,干脆下了马车步行。
她走了两步,抬头忽然看见了康向梁。
康向梁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他走上前,朝着林婉棠行了一礼。
林婉棠笑着唤了一声康公子。
康向梁笑道:“听闻贵府五公子中了魁首,本想进去讨杯酒沾沾喜气,我见此时人太多,便打算晚一点再来。”
林婉棠忙说:“康公子既然来了,便进去吧。”
康向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改天吧。”
林婉棠不便勉强,便说:“也好,改日我让五弟下帖子专门请你。”
康向梁微笑颔首。
林婉棠诚恳说:“听闻你在桥川县救了我家四妹妹,这份恩情,我们林府铭记在心。”
康向梁显得有些尴尬:“原是举手之劳,不值得一提。”
林婉棠想,康向梁这神情,多半是因为他与四妹妹婚事没成,便笑道:“我回头拜访文信伯夫人,亲自谢她吧。你若有事,便先忙吧。”
康向梁如遇大赦,急忙离开。
康向梁心里实在酸涩,不是因为他见不得林五公子好。只是,林五公子如今崭露头角,人人都知道他将来很可能像林宏盛一样,进士及第,前途无量。
林家门第本来就高,这么一来,向林婉榆提亲的人必然更多了。而且,林家也更没有必要非与康家联姻不可了。
康向梁失落就失落在他没有及时把握住机会,以后,他恐怕彻底出局